虎門關內,處處張燈結彩,百姓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幸福的微笑。
他們本來已經做好逃難的打算,可是現在,皇上禦駕親征,打了第一個打勝仗,湘南王的三十萬兵馬,損失了十萬,他帶兵逃到了蝶穀,還有繼續往回撤的跡象。
龍天昊這一仗,名揚天下,那威力無窮的地雷陣,也成了他的殺手鐧,各路諸侯郡王無法膽寒,開始主動向朝廷納貢納糧。
裴林帶軍,長驅直入,殺入湘南,湘南王無膽迎戰,遞交降書。
同年十二月,朝廷削去湘南王的番號,將湘南改為湘南郡,湘南從此回歸朝廷的管轄。
京城的大街,人來人往,天橋下的雜耍,小販的吆喝,還有惟妙惟肖的糖人,這些,都成了刑浣對京城的第一印象。
她抱著包裹,肚子早已經唱起了空城計,旁邊的丫鬟,無精打采的跟著,嘴巴裏不停嘀咕。
“搞不清楚,你非要來京城幹嗎?在這裏受冷挨餓,還不如在候府洗洗衣服,起碼換的三餐溫飽……”丫鬟叫小桃,是定北候府的丫鬟。
而刑浣則是定北候府的三小姐。
她身材瘦小,臉色蒼白,姿色算不得國色,不過一看就知道出生大戶人家。
她看了小桃一眼,眸中滿是歉意,柔柔弱弱的道,“小桃,對不起,害你跟我一起受苦了……”
小桃冷哼一聲,捶著自己的肩膀,“誰願意跟你一起受苦,若不是怕你逃走我一個人留在定北候府受罰,我才不會跟你一起來!”
刑浣微微點頭,並不責怪小桃的無禮。
她在定北候府,本身就是庶出,額娘又死的早,頭上幾個哥哥姐姐,個個都比她優秀。
她的地位,自然高不到哪裏去。
本來在候府,她還有一片容身之地,因為她未來的夫婿,是鎮西王的唯一公子,上官鈺。
可惜,不久前,上官鈺退婚。
定北候府本來就是勢力最弱的一方,更何況上官家還有太後的撐腰,所以麵對上官家的退婚,定北候府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這一切的怒氣,全部發在了她的身上。
刑浣,刑浣……
聽名字就可以聽出,她的娘親,是定北候府洗衣服的出生,所以從小受到的歧視,可想而知。
現在又被退婚,她在定北候府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被那樣的世家退婚,她可以想象,她以後可能再也找不到好的出路。
因為大戶人家,為了麵子,肯定不會向她提親。
而小戶人家,礙於鎮西王府的威嚴,更不是不敢再對她有任何想法。
她,真的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那個叫上官鈺的紈絝子弟。
她前不久聽說,上官鈺來到京城,所以她也偷偷趕來,目的就是為了問問他,為何退婚。
如果可能,她希望他收回退婚的承諾,再次來定北候府提親。
走在路上,她被擁擠的行人撞的搖搖欲墜,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現在她看見任何東西,都可以想象成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