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收起笑容，不再說話。
窗外傳來海水拍打船身的聲音，腥甜的海風不知疲憊地吹著，隨著船身的輕輕搖晃，屋內的燭火有節奏地跳動。
花朵朵試探性地問，“如果靈兒要對付東桑國的話，你要怎麼辦？”
寒王看著花朵朵，露出了然的神色，半晌，他歎息道，“我是假王爺……”
這麼說，就是默許了？
花朵朵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感受。
海風繼續吹著，四周已是漆黑一片，寒王拿過麵具重新戴上，深深看了花朵朵一眼，“我的身份，暫時不要告訴她。”
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門口，墨黑的袍子在夜色裏不甚分明。
翌日。
海盜船已經接近了尖嘴島，風鈴遠遠就能看到前麵有一團霧氣朦朧的陸地，在船上搖了兩天，終於要下地了，風鈴覺得熱淚盈眶。
她昨天想了一晚上，覺得確實不能就這麼闖回去，貿然行動，說不定還沒見著龍天昊，就死在亂箭之下了。
想通之後，又對夜升起一絲歉意，她確實不該朝他發脾氣，這個世上，珍惜她的人不多，而夜就是其中一個，不管他是懷了怎樣的目的，但他對她的關心不是假的。
“夜……昨天，對不起。”風鈴小心地扯著夜的衣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就像即將要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
夜歎口氣，輕生說道，“我從不會生你的氣。”
風鈴更加內疚了，“是我不好……我隻顧著自己，是我太自私了……”
夜緩緩將手抬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落到風鈴的頭頂，“你怎樣都無所謂……”
怎樣都無所謂，性格怎樣無所謂，長相好壞無所謂，做什麼事情無所謂，隻要你的名字叫做水靈兒，我就不在乎其他的。其實夜有時候也很迷茫，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有個聲音告訴他，必須要這樣不可。
“進船艙吧，外麵風大。”拿下在風鈴頭頂上的手，夜走幾步，站到船頭，繼續用同樣一個姿勢眺望。
風鈴順著夜的目光望去，遠方除了一條海岸線，什麼都沒有，天上連朵多餘的雲彩也沒有，那麼夜在看什麼呢？
風鈴隱約覺得這個畫麵很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見過一樣，但是她絞破腦汁，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也許，她和夜，真的在她記不起的歲月裏，有過一段糾纏過往吧。
“靈兒，快過來教我用槍。”花朵朵興衝衝地拿著一把手槍，對風鈴喊道。
風鈴調整了一下情緒，笑著朝花朵朵走去。
也許，自己真的不應該想那麼多，上一次就是因為自己擔心太多，從而改變了曆史，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對了靈兒，我昨天看你那個夜不太好哦，好像是受傷了，捂著胸口不斷咳嗽，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花朵朵擺弄著手槍，狀似無意地說道。
被花朵朵這麼一提醒，風鈴突然想起來了，夜曾經受過槍傷，她雖然取出子彈給他包紮了，但是最近一直趕路，她也沒看見他抓藥換藥什麼的，這麼說他的傷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