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傲之心,昭然可見,可惜他在殘雪山莊轉眼三日已過,卻近不得非韻之身;夜殘雪這次將非韻保護的很好,不管是談事還是去什麼地方,非韻就像是他的尾巴一般,總是跟在他的身旁,冉傲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以為自己不在乎,以為隻要她好,自己就能甘之若飴;冉傲此時才驚覺自己錯了,看著自己摯愛之人,流連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冉傲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秀如眉也比冉傲好不了多少,她看著非韻與夜殘雪出雙入對,心裏好似缺了一個口,充滿酸澀;好不容易,午後花園裏,秀如眉總算堵到了獨自一人的夜殘雪,她那身紅衣,在蒼白的容顏映照下,紅的好似心頭之血。
“莊主。”
“如眉姑娘,怎麼不好好歇著?
“莊主應知我的來意。”
咬著唇,秀如眉鼓足勇氣試探夜殘雪的態度;可惜,她終是失望了,她忘記了夜殘雪本就是無心之人,又怎會對她留情?
“如眉姑娘是想和我談一談翠萍樓?還是想和我談一談青瓷閣?”
一句話道破了秀如眉的身份,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進入天下第一的組織,非秀如眉本意,棲身翠萍樓,也是無奈,隻有這迎來送往的地方,才能收集到組織最需要的消息。
一個情字,苦了多少癡情之人?可憐秀如眉身為青瓷閣第二把交椅,卻還是因為愛著夜殘雪,心甘情願站在這裏,接受他的冷嘲熱諷。
既然身份已被叫破,秀如眉也不再遮掩,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但她的笑容卻是這般勉強;夜殘雪微微挑眉,他看著她,絲毫沒有感覺,這個女子不是他想要的女子,或者說,除了非韻,他暫時再沒有想要的女子。
“莊主,一夜之後,當真忘了?你我情意就這般淺薄?若莊主真是無心之人,又怎會待非韻如此之好?我隻是想要聽莊主一句話,你可曾記得過如眉?”
“真想聽?”
“想。”
夜殘雪笑了,雪珍躺在他的懷裏,慵懶的翻了個身;夜殘雪是殘忍的,他可以將任何人送進天堂,也能將她們打入地獄。
“那聽好了,我從不曾記得你是誰,所有的女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我不會記得她們的長相和名字,就算我們真有過什麼,那也隻是需要;至於你說非韻,她,跟你們都不一樣,明白了?”
“莊主……”
站在花園裏,秀如眉心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天空高掛的太陽幾乎將她吞沒;夜殘雪修長的白色背影,就這樣消失在她眼簾之中,良久,秀如眉一伸手,才驚覺自己滿臉清淚。
而這個時候,冉傲也抓住了機會,他站在非韻床前,看著酣然大睡的她,金黃長衫上的寶華玉蘭,翻出了無數光影;冉傲貪戀的看著非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可他甚至連觸摸的勇氣都沒有。
當日一別,再見已是相忘,非韻忘得徹底,冉傲卻痛得撕心,兩滴晶瑩順著白玉麵具輕輕流淌而下,染出兩行水印;忽然,非韻抖動一下長長的睫毛睜開了眼睛,她不喊也不叫,渾似沒有睡醒一般,就這樣呆呆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