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榭無語,“嚴大哥,跟你說正事呢。”
嚴慨忙收斂了笑意說:“白大哥早安排好了,若是藏身的私宅暴露,便一路西行去尚德莊找穀三爺。”
穀三爺?穀寧的爹?
穀三爺是個古道熱腸的性子,對穀玄宸一向十分照顧,隻要有他在一定能護住自己,但是穀四爺的尚賢莊不是離得更近?
她相信白狐狸這番安排,定是有他的道理,便沒有多問,隻是她心裏記掛著精衛中混有無雙門細作的事,擔心穀玄宸的安危,心裏便沉沉的。
若是此時給白銳之傳信也不妥當,被人抓住反而暴露了這戶農家院,便隻好盡快去尚德莊,請穀三爺出麵。
因嚴慨傷勢較重,所以靈榭決定等嚴慨傷好些再走。
西屋裏留給兩個男子住,她年紀小,便求了李曹氏,與她的女兒同住在東屋。
李曹氏的女兒香雲今年十五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一見嚴慨便含羞帶怯的,到了夜裏睡不著便揪著靈榭問嚴慨歲數多大,可曾娶親,家住何處等等。
靈榭今日走了許多路疲累不堪,不勝其煩,幹脆裝睡躲了過去。
此番遇襲,靈榭更覺出武功的重要性,每日清晨便如在山莊時那般,天剛亮就在院子裏練功舞劍,一套劍法下來,額頭已經冒了汗,一歪頭,就見林若渝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靈榭將手中充做劍的柴火抗在肩上走過去,“何時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若渝微微撇了唇角,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穀家的孩子,都這麼累嗎?”
她眼睛亮亮的說:“嗯,穀家年滿十歲的孩子經過考核可進族學,有師傅教導更高深的劍術,我是一定要進族學的。”
林若渝混不在意的一笑,“女孩子早晚要嫁人,你的武功再高深有什麼用?”
“嗯,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不過……”她舉起手中的柴火棒對準了林若渝的喉嚨,漂亮的杏核眼含著幾分狹促,“不過,一個門派能活下去總要不斷有更有資質的新人出現,男女又有何關係?否則門中無人,早晚有一日會被人滅了門,你說,這委不委屈?”
她漫不經心的話像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直直的插進了林若渝的心頭,他眉頭一皺,黑著臉瞪著她,“你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富陽滄浪派林家被一夜滅門,隻活下來一個當日不在門中的少主,後來這少主被人調撥誤以為是歸元山莊所為,便假借奴仆的身份混進山莊,企圖在水井中下毒,被人察覺後關進地牢。”靈榭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麵上的笑容卻不變,“我猜,你所中的毒,便是你當日企圖下在水井中的毒吧?”
林若渝臉黑的更徹底,哪家七歲的孩子這般討厭,出生時就該淹死在馬桶裏才是!
那雙亮的晃人的眼睛,會是一個孩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