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便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丹鳳眼,眼睛的主人見她醒來,愣了一下,忙又回歸了平日高高在上的姿態,雙手背在身後睨著她說:“你就是爹爹剛撿回來的侍女?”
侍女?靈榭一臉呆滯的看著薛鳳衣,顯然還不明白眼前發生的狀況。
薛鳳衣見她呆呆的不說話,有些不滿意的說:“你是傻得嗎?我可不要一個傻子做侍女。”
靈榭終於回過神來,也大概明白,敢情是薛無常把自己送給女兒做侍女了,可這薛無常也太輕率了些,她的來曆不是一日兩日能查得出來的,就這麼將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送到女兒身邊貼身伺候,是害女兒呢?還是疼女兒?
她並不準備回答薛鳳衣的話,而是轉而對立在一旁的庸蘆說道:“勞煩通報一聲,我要見薛盟主。”
誰知庸蘆卻是淡淡一笑,頗有些痞痞的味道,“庸蘆不過是個救人醫病的大夫,怕是沒資格給姑娘傳這個話,況且盟主日理萬機,也不是誰想見便能見的。”
靈榭很想起身去問問薛盟主怎麼回事,可剛掀開被子,就被李三層外三層包裹的雙腳嚇了一跳。
“你的腳凍爛了,唯有將爛肉全數割掉重新長,怕是兩三月都不能下床了。”庸蘆慵懶的說。
薛鳳衣一聽不依了,柳眉倒豎,又頗有些委屈,“爹爹果真不疼我了,竟然找這麼個殘廢伺候我!”
靈榭無視她的抱怨,冷靜的眉眼對上庸蘆,“庸大夫嚇唬我一個小姑娘,好玩嗎?”
庸蘆聽了一愣,突然撫掌笑道:“哈哈,看來倒不是個傻得,得了,我幫你去傳達一聲。”
“多謝。”靈榭淡淡的說。
薛鳳衣見兩人都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猛地一跺腳便要去打靈榭,卻被靈榭手快握住了手腕,漂亮的杏核眼毫不畏懼的瞪回去:“薛小姐,我可不曾簽過賣身契,您想動輒打罵還早了點。”
一向順風順水,被千般寵愛的薛鳳衣何曾被人這般頂撞過,何況還是個身份低賤的婢女,登時便火了,揚起另一隻手朝靈榭的臉招呼,可靈榭的武功卻是高出薛鳳衣許多的,杏核眼微微一眯,使出一招借力打力,原本使出渾身力氣的薛鳳衣毫無抵抗之力的倒退幾步,摔了個狗吃屎。
靈榭卻是笑不出來,因為她瞧見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薛無常。
薛無常仍然一身昂貴氣勢的裝扮,一雙虎目不怒自威。
薛鳳衣見爹爹來了,得意的一笑,從地上爬起來上前告狀,誰知還沒開口便被薛無常給瞪了回去,“你還有臉說?被一個比你小的孩子輕易擊倒,簡直丟我聖火盟的臉!還不快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