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薛鳳衣歎口氣,又趴回了窗邊。
當日從府中出發的時候,她滿心以為此次隨著爹爹出來能多見幾分世麵,不想到了海廣樓,她還是得待在這院中不能出去。
高高的樓台裏外都是薛無常帶來的人看守,莫說是個人,就算是隻小鳥兒,也休想飛出去。
“同樣是在這牢籠中,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早知道這般無趣,我就不出來了。”
穀靈榭端著水果進到屋內,正聽著薛鳳衣在那長籲短歎,她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法子。
“小姐,這幾日在路上諸多勞累,海廣樓的管事剛送了水果來,您趁新鮮吃幾個吧。”
薛鳳衣斜著眼睛瞟一眼,見到不過是些尋常的李子杏兒之類的,那臉色早就黑了幾分,要知道薛無常自小嬌慣她,這等尋常的水果她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什麼肮臢東西,也往這屋裏拿,還不快點丟出去!道我是同那些個窮鄉僻壤來的野丫頭們一般好打發的嗎!“
說完便將那盛著果子的銀盤一推,上頭的杏兒也散了一地。
穀靈榭滿腦子都是如何見穀玄宸一麵,若是平時定要教訓她一頓的,這薛鳳衣的所為她實在是看不慣,雖說是個小姐,卻一點子容人的氣度都沒有,也就隻有她那個爹能忍得了。
瞧見穀靈榭彎腰去收拾地上的水果,薛鳳衣心中一陣暢快,這丫頭她平日就看不進眼裏,若不是爹爹非得找個丫頭陪護自己,哪裏還有她的命在。
平日裏總是那般傲氣,明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野丫頭,瞧她小小年紀就在外頭流浪,活該就是個沒娘教的。
穀靈榭自然知道這是薛鳳衣故意為難她,不過經曆了那些事情,她也早已看透,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一說,今日誰在上,誰便是主子,即便是受了委屈,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將水果收拾好,穀靈榭低眉順目的站在一邊,說:“這裏是海廣樓,小姐不習慣也是正常,這裏的廚子想必做菜也不會合您口味,不如讓靈榭去街上給您看看,有沒有什麼精致的吃食能入小姐的口。”
聽到她的話,薛鳳衣突然轉過身,直勾勾的瞧著穀靈榭,忽然惡毒的笑道:“你也想出去玩吧,一路上爹爹讓你貼身陪護,整日在外麵瘋的野丫頭,估計也早就想出去了,哼!我偏不如你願!告訴你,這屋子嗎,我一日出不去,你也得乖乖在這裏陪著我!”
穀靈榭在心裏暗罵一聲,這個草包腦袋!怎的偏偏這個時候聰明了起來,這麼撒破耍混的,一時之間她倒是也想不出什麼應對之策。
偏巧這時候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鈴聲,不多會兒便有女子嬌俏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們瞧見沒有,這次來的可有不少的江湖才俊,那位唐門的公子,生的可真叫一個俊俏。”
“唐門的算什麼,我聽說他們那裏可到處是毒物,你小心人家的床沒爬上去,反倒把自己的小命給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