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無人敢提及安檀,新秀們也都聽說過這個曾經萬千寵愛的懿妃娘娘,隻是如今被貶為昭儀,人人都怕沾染晦氣,便沒有人前去宓秀宮請安。安檀被褫奪封號,端儀帝姬照舊時呼喚,顯然是不知道安檀被貶斥的事。
奕澈一時有些尷尬,倒是貞慎夫人笑道:“果然是熙妃妹妹與柳妹妹親厚,端儀帝姬一來尋她的懿母妃。”
煕妃聽端儀如此呼喚,麵色也是蒼白如紙,端儀在她懷中坐著,想起身請罪卻也不得。薛靜芬偷偷睨了一眼皇帝,低聲道:“皇上,想必端儀帝姬還不知曉此事…”
“你懿母妃近日身子不爽,故而沒有來。”皇後打斷薛靜芬,笑對端儀說。
端儀是小孩子的心性,自然沒有注意薛靜芬方才的話。奕澈欣賞的瞥了一眼皇後,接話道:“正是,她近日在殿中靜養,不便過來,過些日子便來了。”
端儀很是訝異,忙偏頭問煕妃道:“怪不得兒臣有兩個月未見懿母妃了。母妃為什麼沒有告訴兒臣懿母妃病了呢?”
煕妃正正精神,溫言勸道:“母妃怕你得知又要吵著去見,惹得你懿母妃更不見好。”
端儀急了,忙道:“上次兒臣病了懿母妃還來瞧兒臣,腳步靜靜的半分不出響,兒臣也能,兒臣也要去瞧懿母妃,否則懿母妃必要傷心了。”說著眼圈竟紅了,煕妃不敢答應,隻得抬眸求助皇上。
奕澈念著安檀,心底看著端儀的樣子心也軟了下來,便說:“再過兩日父皇得了閑陪你去瞧你懿母妃可好?”
昭貴姬聽聞這話便犯了急,這些日子她雖備受寵愛,卻也能看見奕澈心事重重的樣子,自然知道是因安檀之故。這一見之下,難免舊情難斷,一番心思便白費了,於是忙道:“皇上,柳氏身負…”
“住口!”奕澈剜了一眼昭貴姬,出口震怒。昭貴姬一抖,當即閉了嘴坐在椅子裏。
奕澈和皇後有心隱瞞端儀帝姬,隻因小孩子耳朵幹淨,聽不得這後宮裏的醃臢事。昭貴姬卻因一己私利險些戳破,奕澈麵色十分不好。
熙妃心裏卻苦笑,人道宮中的孩子難養,無論是皇子還是帝姬都是如此。奕澈與皇後這般維護端儀帝姬自然是好,可卻不知今日端儀帝姬當中提及安檀便是熙妃親自教的。熙妃當即也有些迷茫,不知如此是好是壞。
皇上素來十分疼惜昭貴姬,鮮有如此嚴厲的語氣。蘇沅芷一直低著頭,聽了這動靜也抬起了眼,勾起一縷似有若無的嘲諷。
端儀被奕澈一句話嚇的險些哭出來,眼淚在眼中打轉。奕澈見這般,心底也覺愧疚,忙柔聲對端儀道:“念瑾乖,你同你母妃坐在這裏也不好玩,先跟乳母好不好?”
端儀見奕澈又同她說話,便歡喜著從熙妃腿上滑下來,跑到奕澈跟前,摟著奕澈的脖子重重的親了一下奕澈的臉蛋,笑道:“是,父皇。”
念瑾剛出了殿門,一旁毫無動靜的白續瑩突然側過身子幹嘔,白續瑩的陪嫁侍女梨幽沒見過這樣的情形,當場驚呼出來:“小主!小主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