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他幫忙,這樣她心裏會不舒服的。
傅斯年卻沒有再給她拒絕的機會,輕鬆提起口袋就往前麵走去。
沒辦法,許如笙隻好苦著一張臉跟在他身後,瞪著眼睛不知道在心裏麵詛咒了他多少次了。
這個天殺的男人!
到她家的時候他果然就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等著她過來。
許如笙慢悠悠地走過去,伸手就去搶袋子,卻撲了個空。
“你不是說到家就給我嗎?”
“沒說不給你。”傅斯年挑眉,“我都到家門口了,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傅斯年你有病是不是?我們是那種可以請對方到家裏去喝杯茶的關係嗎?”
他是不是忘了她之前都說過些什麼了。
就算她有過那麼幾刻被他迷惑,但她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對這個男人友好!
傅斯年動了動嘴唇,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一點都不像她腦海裏的那個男人。
“我都可以請你到我床上睡一覺,你為什麼不能請我進去喝杯茶?”
“……”
許如笙簡直想一巴掌打過去,“你流~氓!”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隻對著她流~氓過,也隻想對著她玩這些把戲。
她知不知道?
許如笙一張臉被氣得通紅,“你走!”
真是一分鍾都沒辦法和他待在一起。
Anna聽到門口的動靜就走了過來,隔著門,Anna的聲音低低傳來,“Amy,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
她聲音沙啞。
Anna聽到許如笙的聲音自然就開了門,然後就看到站在外麵相對而立的兩個人。
這不是今天剛搬到隔壁的男人麼?
許如笙從傅斯年手裏奪過口袋就進了門,傅斯年勾唇,任由她把東西拿走,然後啪嗒一聲關上門,把他留在外麵的台階上麵。
把東西遞給Anna,許如笙一邊彎腰換鞋,一邊擰眉在想著什麼。
Anna盯著她的後背笑著,雙唇抹了淡淡的口紅,身上散發著很淡的香氣。
許如笙站起身來,隨意地理了理自己兩側的頭發,隨即把目光落在Anna的身上,微微擰眉。
“Anna,你笑什麼?”
Anna被拆穿也不見尷尬,讓路先讓許如笙走在前麵,自己拎著東西跟在她身後。
“您和剛才那位先生認識?”Anna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女人的頭發上麵,“我今天來的時候就碰見過他,好像是新搬來的鄰居。”
腳步忽然頓了一下,許如笙轉身,看著Anna的眼神帶著那麼幾分咄咄逼人。
“鄰居?”
“對呀,我親眼看見的。”
許如笙又半秒鍾沒有緩過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陰沉著一張臉。
“哦。”
她低低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客廳,許如笙兀自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著。
Anna把一些食物放在冰箱,然後就準備把一些東西拿到樓上去放好。
然後被許如笙叫住,“不用了,一會兒我上去的時候自己放就可以了。”
Anna已經走到樓梯口,頓了頓,還是說道,“沒事,幾分鍾的事情而已。”
說完就上樓去了。
許如笙沒有再說什麼,端著茶杯,那溫度在手掌心不斷蔓延,然後溫暖血液。
他搬家到她隔壁……
揉了揉額,許如笙有些手足無措了。
傅斯年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把屋子收拾好,他看著這屋子裏的布局,菲薄的雙唇緊緊抿著,然後走到外麵的小花園去。
兩棟別墅是緊緊挨著的,兩個花園隻有一牆之隔,上麵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隔壁花園裏的花香趁著微風散了過來,鑽進男人的呼吸裏。
然後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歡笑聲。
許如笙在畫室裏麵,小白無聊,就和Anna在院子裏玩你追我逐的遊戲。
“Anna阿姨,你跑快點,來捉我啊。”
小白小小的身子跑起來倒是不含糊,又加上Anna刻意跑得慢,所以小白一直都沒有被抓住。
Anna故作氣喘籲籲,“小白你慢點跑,阿姨追不上你。”
小白哈哈大笑,看到院牆邊上的梨樹好像開了幾朵花苞,一時玩心大起,就開始爬樹。
Anna發現的時候她已經爬了上去,小白看著站在樹底下急得跟螞蟻似的阿姨,大聲笑了笑,“Anna阿姨你別擔心,我就上去摘朵花就下來。”
她最最喜歡這種含苞待放的花了。
Anna搓了搓手掌,一時間急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小白你快下來,昨晚下了雨,樹幹滑!”
要是孩子不小心摔了下來怎麼辦?
這樹幹又不粗大,小白這身子的重量勉強可以承受,可是小孩子萬一……
小白抱住樹幹,大手揮了揮,神態輕鬆,“沒事的Anna阿姨,你別吵我,我摘到了就下來。”
說完就開始不理會Anna,然後專心致誌地往上爬。
花開得有些少,開得最好的那一枝在院牆上麵,小白穿的是紅色的皮鞋,踩著樹幹,一隻手抓著稍微有些細的梨樹枝幹,另一隻手就抓住了那一枝梨花。
目光往下看,小白瞬間睜大了眼睛,腳下一滑,身子翻了一下就朝著那邊摔了下去。
Anna一下子就慌了,“小白!小白!”
然後就慌忙朝著外麵跑去。
小白一隻小手被樹枝刮傷了,隻是落下來的時候剛好被男人接在懷裏,女孩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這個忽然降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