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剛準備休息的似時候就接到蘇安的電話。
蘇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傅斯年已經掀開被子上床,一手拿著手機,眉目不驚地開口。
“伯父。”
“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傅斯年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說道,“沒有。”
男人半躺在床上,浴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胸肌和鎖骨都露在外麵,一雙眼睛微微眯著。
蘇安歎了口氣,坐在蘇曲曲家裏的沙發上,有些頭疼的環繞著四周,對著那邊的男人說道。
“我已經到了曲曲家,這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明天我就會帶她回去。這些年,謝謝你幫我照顧她。”
如果不是傅斯年說他會幫著照顧蘇曲曲,他可能早也就把她接回去了。
隻是當初蘇曲曲心裏怎麼想的,他也完全不知道。
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那個脾氣,倔得很。
傅斯年擦頭發的動作沒有停頓半分,聽到這些感謝的話隻是微微地勾了勾唇,然後就不痛不癢地說道。
“是我應該做的。”
“斯年……伯父想問你一個問題。”
蘇安猶豫著開口。
傅斯年開口道,“您說。”
“我知道你和彎彎有緣無分,那你……和曲曲呢?”
蘇安歎息,“我今晚才知道,我這女兒心裏原來是這麼喜歡你。雖然彎彎和你沒能做成夫妻,那是她和你沒有緣分,我看你現在也是一個人,你覺得曲曲怎麼樣?她能配得上你嗎?”
倒也不是他無緣無故想給自己女兒找個男人。
隻是這傅斯年他是再滿意不過,何況他今晚也見到了,這曲曲是多喜歡他、
那他何不順水推舟,順便幫這個女兒一把?
要是她開心了,也許就跟著他回家了。
這說明他這個父親心裏還是有她的,還是很會為她著想的。
傅斯年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
他有接近半分鍾的時候沒有做聲,深邃的眸子充滿淡漠和嗤笑,手指緩緩地摩挲著機身。
直到那頭蘇安問了一句他還在不在,傅斯年這才笑著開口。
“伯父,我有喜歡的人。”
“……”
蘇安自然也沒有料想到傅斯年會這樣回答。
可是他都說了他有喜歡的人了,那他也不好再追問些什麼。
歎息了一聲,蘇安對著傅斯年淡淡的說道,“是我問得太突兀,既然如此,我會讓曲曲對你死心的。”
“嗯。”
他在靜謐的空氣裏開口。
蘇安最後掛掉電話,男人坐在沙發上,手機被他扔在一旁。
眸子裏閃過複雜的情緒,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了……
傅斯年輾轉了許久,卻是難眠。
他想,許如笙這個女人,現如今究竟會被什麼打動呢?
聰明如他,竟然是不知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這些日子,自從她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之後的日子,他才會過得如此戰戰兢兢。
當年對她的傷害,他在這四年裏早已反思懊悔了千萬遍。
可到最後,還是換不來她的原諒……
那個女人的心,究竟是已被傷得腐爛,還是早已遺落他鄉?
終是長夜漫漫,他隻能與煙酒為伴。
在煙霧繚繞間,想一想過去,這樣他才能堅持下去。
那個被他親手狠狠傷過的女人,也要讓她的心被他親自溫暖回春才好。
許如笙晚上和Lucy睡在一起。
Lucy白天睡了太久,晚上便有些睡不著,身旁的人也是。
許如笙轉身,就看到Lucy在微弱的紫光下睜著眼睛,漂亮的雙眼毫無神采,顯得那般空洞。
“睡不著?”
許如笙勾唇,把手撐在臉的下麵,緩緩開口。
Lucy歎了口氣,也不再保持沉默,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東方女子,一時間感慨萬千。
“你不也是?”
Lucy笑,“Amy,你為什麼睡不著?”
她是因為白天睡了太久,又有些心事,所以才有些難以入睡。
但是Amy呢,一大早就因為她的事情奔波,晚上還出去了一趟,她怎麼會不累?
“很多時候,我都會睡不著覺。何況今晚。”
何況今晚Lucy在她身邊,她恨不得自己一整夜都睜著眼睛,好好看著她,不能讓她出事。
Lucy這麼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心底,滿滿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