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三十歲了,早就已經過了成家的最好的年紀了。
要是蘇彎彎還在的話,他現在說不定連孫子都已經抱了好幾個了。
“是。”
“沒女朋友?要是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的話,爸爸可以幫你物色看看,我在這邊認識的人多,和我同齡的人家裏自然也有有女兒的,品貌修養,自然樣樣都是不差的。”
傅斯年搖頭,隻說,“我還不著急。”
他現在,就算得不到許如笙,也沒有心思去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
管她們是有多麼優秀美麗,也都入不了他的眼。
愛一個人,眼睛裏就隻裝得下那一個人,至於其他的人,早都融不進去了,即使進去了,也就像是砂礫一樣,會讓你想要用力地給揉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我都這麼大了,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
傅斯年覺得,自己已經獨立生活了這麼多年,這些事情,早就可以自己做決斷了。
傅厲北黯然搖頭,“我畢竟是你父親。”
這次談話無疾而終,傅厲北到最後也沒有見傅斯年鬆口,自己也不再多提。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傅斯年從傅家別墅出來,開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車身被刮傷了,然後看見車的窗戶上麵貼了一張便利貼。
“不好意思,我車技拙劣把你的車刮花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時間打給我,我請你吃飯。”
落款人是許諾。
傅斯年伸手碰了一下那一道不算長也不算短的傷口,把那張粉紅色的便利貼從自己的車上撕下,然後一秒鍾也不停留地扔在草坪一旁的垃圾箱裏。
然後拉開車門,係上安全帶,發動引擎,離開。
Anna還在住院,所以許如笙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從畫廊回來了,她回來的時候專門去了一趟超市,然後買了些東西回來。
她拿著東西在小區的路上走著,戴著耳機,走在小區路上的邊緣,接近草坪的位置。
耳機裏的聲音偏大,她也沒有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輛黑色的跑車正在慢慢靠近。
傅斯年開車的速度比她走路的速度還要慢上一點,他不想超過她,就想這樣慢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後。
許如笙到家的時候才看到自己身後有一輛車,摘下耳機,她一抬眸就看到坐在車座上的男人。
好像有幾天沒有看到他了。
他也沒有再向從前那樣主動來找過她。
傅斯年下車,她剛一轉身就被叫住。
“許如笙。”
她轉身,眼睛裏帶了一絲迷茫的看著他。
雙手都拿著東西,有些重,可她的表情卻一點也不看出來,反倒是轉身的時候對著他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的笑了一下。
還沒有談什麼的時候她包裏的手機就已經響了起來,鈴聲大作,她一時間隻好決定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
剛剛彎腰然後手裏就空了,抬眸,就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他幫她把手裏的東西接過。
“你先接電話。”
傅斯年看著她,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站在她身邊。
許如笙撇了撇嘴,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傅斯年瞥了一眼,還是簡少寒送給她的那隻,不知道是她懶得換呢,還是睹物思人。
心口忽然湧上一陣悶悶的情緒,傅斯年提著東西朝一旁走了幾步,眼不見為淨。
許如笙看到來電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按了接通,然後就聽見電話那邊的女人可以放低的聲音,她要緊緊貼著機身才聽得見。
“Amy,我現在在酒吧,那個人纏著我,你能不能過來幫幫我?”
許如笙一愣,纏著她,誰會纏著Lucy?
她叔叔……還是……那個男人?
“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許如笙視線立刻落在傅斯年的身上,她咬了咬唇,還是有些艱難地開口。
“傅斯年。”
“嗯。”
他轉身,瞧著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許如笙臉色有一點尷尬,然後瞧著男人笑著凝著她的麵孔,猶豫了好幾秒才開口。
“我朋友出了點事……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我陪你?”
傅斯年低笑,然後抬起腳步朝著她靠近,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話裏麵的急切。
不過難得她會開口求他幫忙不是麼?
所以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怎麼想放過。
許如笙抿唇,從他手裏接過東西,“不去就算了,把東西給我。”
男人菲薄的雙唇掀起微微的涼薄笑意,看著轉身進屋,又很快出來的女人,眸子微微地眯了眯。
在許如笙作勢就要從他身側掠過的時候,男人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
“讓我陪你,不能真誠一店?”
她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讓她主動開口和他說話其實都蠻難的,他還想怎麼樣?
“你不陪我就算了,我自己去。”
她翻來覆去就隻有這一句話,但最開始要他和她一起去的人還是她。
男人的臉上逐漸浮現一抹不耐,直接攥著女人的手臂就把她給推上了車,低頭給她係上安全帶,低低啞啞的嗓音在女人的耳畔緩緩響起。
像是毒藥一般帶著無盡的誘惑。
“你說說你,對我說句軟話有這麼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什麼心思,隻要你開口說那麼一句,刀山火海我都會陪你上,何況隻是陪你去一個地方而已。”
他說得輕輕巧巧的,刀山火海四個字更是眼皮都沒有眨上那麼一下。
“我看你怪不想幫忙的。”
她別過臉,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頰,也遮住了女人此刻溫涼到了極致的表情。
心口處似乎有什麼情緒在翻湧著,她說完這句話,身側的車門就已經被男人關上,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傅斯年就已經進來,然後坐在她的身側,開車離開小區。
“去哪裏?”
傅斯年還沒有離開小區的時候開口問她。
女人低著頭,聞言立刻抬起頭來,伸手撩開覆在自己臉上的長卷發,一雙眼睛直視著前方。
想起剛才Lucy發到自己手機上的地址,她臉色變了變,然後開口說出地址的名字。
距離有點遠,許如笙著急得又太明顯,於是一路上傅斯年幾乎都像是在飆車一般。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她甚至是有些不舒服,一下車就捂著嘴到了一旁的灌木叢前幹嘔起來。
傅斯年沒想到她會這麼不舒服,從車裏拿了一瓶水下來,伸手拍著女人的脊背,然後把水遞過去。
“很難受麼?”
明明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可就幹嘔了那麼幾下,人也就舒服多了。
許如笙接過水,傅斯年已經幫她擰開了瓶蓋,她就著喝了幾口,又按了幾下太陽穴,這才清醒了起來。
“我沒事了,我們快進去。”
給Lucy發了一條短信,後者很快把具體位置發給了她。
現在還不是晚上,酒店裏麵就已經很熱鬧了,許如笙在男人的保護下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過舞池,然後朝著二樓上去。
隻是雙腳還沒有踏上階梯,人就已經被攔下了。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二樓已經被人包下了,你們不能上去。”
許如笙擰眉,“如果我非要上去呢?”
工作人員自然也認識她,也不為難她,隻是一張臉上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