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三個字,是多麼讓人痛徹心扉的……
這一路走來,除卻他的執念,也沒有其它的可以支撐他的這段單人旅途。
傅雪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斯年哥,你怎麼這麼……”
按照他斯年哥這相貌氣度,怎麼說也應該是女人求著撲上來啊?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斯年哥,你們之前,該不會是有一段吧?我記得你以前和蘇彎彎在一起過,之後她好像出事了,你們就沒有在一起了。她為什麼會出事……這中間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啊?”
嗚……她和爹地他們就知道斯年哥曾經和蘇家大小姐蘇彎彎訂過婚,隻是之後蘇彎彎出了事,這段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蘇安蘇伯伯為此還大病了一場。
後來聽說那個蘇彎彎的妹妹蘇曲曲為此去了雲城,還賴在斯年哥身邊……
不過這些事情她都不是很清楚,爹地當初和斯年哥鬧得很僵,也沒有怎麼深入調查那件事情。
隻是現在想起來,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去了呢?
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傅雪當時也隻是忽然想起,並不知道,蘇彎彎的死……和許如笙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傅斯年凝滯神情,大約過了好幾秒的時間,才緩緩開口。
嗓音裏似乎是帶了一點極度的壓抑,“蘇彎彎,早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你還沒有說,那個Amy,和你是不是也有一段過去?她是幾年前才在英國來的,嗯……她也是中國人,該不會是雲城的吧?”
傅雪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的猜測推理真的是太棒了,“斯年哥我猜對了對不對,我就說,你不可能對一個自己剛認識的女人窮追猛打,這裏麵一定還有其它的東西。”
她以前讓人做調查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把這個Amy的過往一起給調查了呢?
嗚,等下她就叫人去調查一下。
“好了,小雪,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傅雪踩上地毯,彎腰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歎息一聲,然後一邊想著什麼一邊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她給許諾發了條短信,後者沒有回她,她也沒有再去搭理。
深夜,許如笙按照往常一樣回家,小區今晚格外安靜,吹著風,她一頭長發被微風吹亂,甚至擋住了眼睛。
她邊走邊撥開,忽然覺得這一條路無比的漫長……
但想到小白此刻在床上躺著,女孩安靜甜心的睡顏浮現她的眼前,她就覺得這條路再漫長也沒關係,這畢竟是回家的路。
隻是……一種叫做孤寂的情緒自身體裏緩緩湧來。
有人說,失去的那一刻,你可能隻是覺得身體被挖了一塊東西走,但是失去過後,那空落的地方會越來越空虛,不會生長,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把那點空虛給填滿。
你隻會永無止境的,慢慢地……失去。
已經失去,仍然失去。
歎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卻在路口驀然頓住了腳步。
她說不清已經有多久沒有看過傅斯年了……不對,前幾天她和陸深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見過他一麵。
雖然隻是遠遠看過,雖然她隻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可還是看見了。
他身邊,不是已經有別的人了嗎?
這個時候,這種夜晚,為什麼還要到這裏來?
許如笙不懂,腳步退縮了一下,到了轉角口又退回去,身後是冰冷的圍牆,頭頂落下無數的綠色藤蔓,藤蔓上掛著的小花開得正好,在夜色裏彌漫著讓人迷醉的香氣。
腳步聲就在此刻突兀的響了起來,許如笙一顆心髒噗噗在跳。
幾乎是不做思考,她就知道是傅斯年發現了她,然後此刻定然是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的本能就是逃避?
許如笙腳步一轉就要朝著反方向走開,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快,她走開不到兩步,手腕就被男人粗糲得有些咯人的大掌給握住。
傅斯年身上的酒氣瞬間竄進女人的鼻端,許如笙被他用力拉扯轉身,一個步伐不穩就已經落進男人的懷裏。
額頭就這樣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麵,她呲牙咧嘴嘶了一聲,抬眸,就撞進男人迷離深邃的眼睛裏麵。
掙紮了一下,許如笙就發現男人的臂膀像是烙鐵一樣,根本容不得她躲避半分,隻能被他這樣用力地鎖在懷裏。
心髒像是失常了一樣,許如笙幾乎是立刻變了臉色,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傅斯年你喝多了?”
許如笙屏住呼吸,好半晌隻吐出這麼幾個字來。
傅斯年低笑,腳步一轉,就把她抵在身後的牆上,雙手擱在她的背後,牆壁太冷,不想讓人受寒。
“喝多了?”傅斯年挑著邪魅的笑,“喝多了還能找到你家門口,這麼遠還能發現你,你真當我技能超群無所不能?”
“……”
許如笙被男人身上的味道撩得不能正常呼吸,伸手抵住男人的胸口,好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你說話別靠我這麼近,滾遠一點,我煩你身上的味道?”
“是煩我的味道,還是酒的味道,嗯?”
說話的期間他靠得又緊了一點。
許如笙擰眉,抬腳就對著他鋥亮的皮鞋上踩了一腳。
傅斯年擰眉,落在她腰上的雙手越發用力了幾分,胸膛幾乎貼上了她的。
許如笙氣得牙癢癢,但雙腿被他用腿抵著也再使不出一份力氣,隻能就這樣傻乎乎地瞪著他,“傅斯年,大半夜你不待你家跑我這裏來幹什麼?你有病啊!”
明知道她不待見他他還來,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