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行走在這一片繁華的廢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感情被繁華埋葬,被權勢吞噬,最後隻留下後人的臆想···
是非功過,誰又有資格來評說?
“雲夢,你認為呂後是個什麼樣的人?”
“呂後?阿嬌怎麼又提起她了。”雲夢知道我一直很欣賞呂後的才能。
“雲夢,我突然想知道,···是怎麼評判她的。”
“阿嬌,呂後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虞姬是流芳百世的虞美人;而她,是遺臭萬年的惡毒婦人。”
“那你呢,雲夢你怎麼認為?”
“美貌真的很重要!”雲夢頓了頓,“阿嬌,你不這樣認為嗎,這個世界上的柔弱美人總是有人去同情,去理解;反而是那些真正不讓須眉的女子,總是被潑髒水。”
“雲夢,你不用刻意順著我,我欣賞呂雉,是因為她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保護她想要保護的,她雖說是手段殘忍,但是也算坦蕩!”我回過頭直視著雲夢,“雲夢,我真希望,你能有呂雉那樣的勇敢!”
“阿嬌····也許呂雉自己從來就不在乎別人如何說。”
“雲夢,我們是在說‘子非魚’嗎?”
“就像阿嬌你,你在乎後人如何評斷你嗎?”
“····”也許在乎,但是麵對著要保護的一切,其他的什麼都可以放棄的時候,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欺世盜名,騙得了世人,騙不了自己。即使得到了一世的美名,沒有按自己方式來生活本身就是一種悲哀。
“雲夢,你看,很漂亮的陽光,很漂亮的風,我們也應該活得很漂亮!”
“好啊···要活得很漂亮呢···”
“雲夢,來給小爺我笑一個!”我笑鬧著,快樂是我的,我可以把它分給任何人,但是我不會把它交給任何人!
“好,小爺就給小妞笑一個!”雲夢陪著我鬧起來,漂亮的笑臉,翻飛的裙角,肆無忌憚的張揚著青春的美好——不曾受傷的美好!
一回頭,笑容卻僵住了,拉過雲夢的手,在這融融夏日裏一片冰冷!
是啊,誰能不受傷呢?天真的美好是那樣的脆,那樣容易碎。碎了一地,留下的,就是今天的我們。
我仰起頭,記得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呢,也是在這裏···
“阿嬌!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胡鬧!”記憶中那個清爽的男聲,帶著溫和的笑意,若隱若現,從層層花林間繞行而出,青灰色的曲裾深衣在他身上顯得很是耀眼,手中執一管清澈的玉簫,一灣白玉骨簪挽著滿頭的青絲,腰間係著一方青玉。
“發發,你怎麼在這裏?”我高興的迎上去,“我把雲夢帶來了哦~”
“阿嬌,女子的清譽可是開不得玩笑的!”男子約莫十來歲,眉宇間卻是滿滿的清幽淡然,看著他的眼睛,我總覺得是望著悠悠清泉中的一對墨色雲子。
“發發,你怎麼還是這樣漂亮啊,教教阿嬌嘛,你是男孩子,這麼漂亮很危險的!”
“······阿嬌不想學曲子了?”漂亮的簫在那雙漂亮的手裏漂亮的飛舞,所謂的天然係美男啊~~~~~
“發發,我真不能相信,你才15歲就如此美麗,已經夠讓雲夢清玄難堪了,再過幾年我長大了,見到你,我情何以堪啊!”
“雲夢見過定王殿下!阿嬌!你自己···就算了,幹嘛把我和清玄也扯上啊!”
我也不理會雲夢的話,隻是壞壞的笑著跑過去,拉著定王劉發——我的發發哥哥的手,“發發,你若不是皇子,就慘了!因為你一定會被我強搶回去的!”一邊說著一邊奪過他手裏的玉簫,我還是覺得他更適合在樹影之間。
“阿嬌怎麼還是這樣愛說胡話!”發發的嘴角微微的彎著一抹淺笑。
“發發可是傻乎乎了,在很多時候,胡話才是真話呢!比如······我現在說,發發,我將雲夢嫁給你,你好好待她,可好?”我定定的看著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