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無聊的在海水裏遊來遊去,以前覺得廣闊無邊別有韻味的海洋似乎對他失了點樂趣。
他倚靠在石頭上,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潔白的醫藥箱外殼,夕陽的餘暉在他身後緩緩落幕。
渺渺沒有來。這是第幾天了?
第三天了。想到這個數字,沈言皺了皺眉,尾巴狠狠一甩,巨大的浪濤拍擊海岸。
他的目光漸漸有些陰冷,抿著唇將醫藥箱打開,零零散散的藥堆在裏麵,還有潔白的紗布。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可惜這些他都不需要。
“果然不重要麼······”他低喃道,盯著叢林的方向,希冀的目光漸漸暗了,眼神陰冷起來,扯出一個邪笑,“既然招惹了我,我怎麼會讓你逃呢。”
而他心心念念的渺渺,此時正躺在精致的堆滿玩偶的房間裏,躲在厚厚的被子裏瑟瑟發抖。
“水,水,我好渴,嗚嗚嗚。”小貓似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從有些幹裂的唇瓣中發出。
她的臉色蒼白,兩腮卻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眼下有淺淺的青黑色,雙目無神的看著半空中。
“乖寶寶,爸爸在。”蘇重坤本來伏在她床邊,立刻就醒了,從保溫瓶中倒出一杯水,又試了試溫度,才緩緩抱著他寶貝女兒起來,一點點送到她口裏去。
“爸爸,我好難受。”她皺著眉頭哼唧哼唧。
蘇重坤更加心痛了,要說這全家上下寵蘇渺渺寵得最過的就是她爸,簡直是女兒勞模,在外麵好歹還是幹練精明的董事長,在女兒麵前,那溫柔得不像話,連她媽都沒這麼好的待遇。
“我的乖寶寶,沒事沒事啊,爸爸抱一個,剛剛給你喂了藥,很快就會好的啊。不難受了不難受了······”蘇重坤抱著她像抱著一個蠶蛹一樣,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著,還不時去撫平她皺著的眉頭,有些低沉的聲音配上如此黏膩的話,有種奇異的合拍感。
“還是難受,吃藥也好不了了。”渺渺耷拉著頭,嘟著嘴往她爸身上蹭。
她從那天回來就感冒了,而且還不是小感冒,整個頭暈乎乎的,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差點一頭栽下來,昨天等台風剛剛小了些,早就得了消息的一家子就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都是爸爸不好,我們打那個庸醫好不好!爸爸待會就幫你打她,連寶寶這麼小的病都治不好。”蘇重坤絮絮叨叨的說著,溫熱的唇瓣輕輕親了一下懷裏的寶貝。
渺渺帶著沉重的鼻音嗯了一下,又昏睡過去。
“齊老爺子,你來看看她。”蘇重坤打了個電話,聲音放得格外的小。
“打什麼打,我就在門外。”齊輝吹胡子瞪眼的掀了水晶簾子,這簾子還是蘇重坤親自串起來的,這麼一說,這房間裏的娃娃八成都是渺渺爸親自挑選,甚至這房間地毯啊、書桌啊,在買的時候渺渺她爸都摻了一腳。
“年輕人你剛剛說的什麼話!你說我齊老是庸醫!年輕人不要太猖狂了,小心我現在甩手就走!”齊輝站在門口瞪著眼睛看他。這蘇重坤在公司裏看著挺實在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到家裏變成這副德行了。齊輝暗自嘀咕,還說他是庸醫,有他這麼出名的庸醫嗎!都在家裏休養生息了還總是被人請去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