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涼便早早的去了公司。
關於與死亡告別係列的課程一經推廣,在線上收獲了一大批支持者,讓很多人正視死亡這個話題。
所以,當提出在醫學院舉辦一場線下交流會的時候,很多學員都積極報名。甚至,有一部分特意從外地趕過來參加。
當生命降臨的時候,總有很多人大張旗鼓的做各項準備,以迎接新生。而死亡,絕大部分都是沒有預兆的,也沒有人願意為其做任何準備。正因為沒有人去做,顧涼更加堅定了做這件事的決心。
隻是沒想到,這個決定為她在公司的地位奠基了厚實的基礎。
顧涼到公司的時候,傅寧濤正靠在她辦公室的門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緊接著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傅經理,早。”顧涼微微一笑,打著招呼。
“顧總,早。”傅寧濤身體一愣,隨即直起身站到一邊。
“進來說。”顧涼說著就打開了門。
傅寧濤拉過一把椅子,坐到辦公桌前麵。
顧涼不清楚傅寧濤的底細,邊放下包邊問,“怎麼說?”
上次開會確定流程細節的時候,傅寧濤還滿腹的怨氣,總能挑出刺來。而現在,他又早早等在門口,讓人看不出他的目的。
“顧總,關於下午交流會上的互動環節,我仍堅持由莊教授來做。”傅寧濤將手裏的ipad遞過去,“無論是從師資專業來說,還是從權威性來講,莊教授都是最好的選擇。這裏有莊教授近10年來所發表的論文,其走向都和我們的初衷不謀而合。”
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傅寧濤,顧涼的心還是動了一下。
因為自己的走馬上任,影響了傅寧濤的職業發展。為此,傅寧濤像個怨婦一樣,時不時的使個小絆子。以至於她一度認為,傅寧濤格局太小。
如今看來,他的專業性是足夠的。能夠做到經理的位置,是有實力在撐腰的。
“傅經理。”顧涼無奈的笑了笑,“我知道莊教授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可我們這次交流的主題,是揭示如何自主、快樂、尊嚴的活到生命的終點。而互動環節,隻是教會大家一些緊急情況的處理,並不是這場交流會的重心。以莊教授的權威,我擔心……”
“莊教授那邊,我跟他做過交流,他很看好我們這個課題。”傅寧濤直接接過話,“所以,隻要您這邊同意,其他都沒有問題。莊教授說了,是不是主角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因此而影響他人,推動醫學的進步。”
說完,傅寧濤正了正身子,雙手交叉撐在桌麵,默然的等著顧涼說話。
顧涼沒想到傅寧濤有自己的堅持,並且及時采取了措施。此前,她對此事有顧慮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康德的醫務人員做互動環節的嘉賓。而現在,傅寧濤辦到了,這點讓她有些慚愧。
他的談話,是有備而來的。
“莊教授都同意了,我自然樂見其成。”顧涼誠懇道,“謝謝。”
“好,既然顧總同意了,那我就去跟莊教授確認。”傅寧濤起身。
走到一半,傅寧濤又折回頭,“對了顧總,會場那邊我一會兒跟車過去,您就中午再過去吧!畢竟,前期工作還是男人更有用。”
“恩,好!”顧涼點頭應道。
傅寧濤突然的示好,讓她有些詫異。
他是什麼意思,是要跟自己和好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一個團隊需要競爭,可惡意競爭隻會拖累工作進度。顧涼想著,活動結束後直接組織聚餐,趁機鞏固一下團隊凝聚力。
傅寧濤在能力上時有的,他去辦事顧涼也放下心來。
剛剛打開電腦,就收到有新的郵件提示。
率先處理好工作上的事務,顧涼立馬就打開了蘇顏夕的郵件。
蘇顏夕大學學的是曆史專業,畢業後的工作履曆並不出挑。做了兩年人事,還做了銷售,後來又轉行到新媒體運營。
顧涼看著眼前的這份簡曆,心下開始為難起來。
蘇顏夕的求職意向是運營類,可她實在不喜歡和熟悉的人在同一個部門,更何況還是上下級的關係。
仔細權衡過後,顧涼還是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顧總早啊。”肖默凡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隻是送個花,您還親自打電話感謝我?”
“啊?”顧涼好笑道,“什麼花兒,沒收到。”
“好吧,那什麼事?”肖默凡頓了下問。
“那個顏夕讓我幫她找工作,求職意向是運營。”顧涼解釋道,“可是,我真的不習慣和朋友在工作上有交集。考慮到她媽媽現在是治療階段,我想舉薦她去康德做新媒體運營。我,能給肖默軒去個電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