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慕小姐與顧先生的關係匪淺,顧先生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愛侄的雙腿生生弄殘,此後卻再也沒有出來說過半句話,是麼?”
他雙眼冷漠,冰冷的看著我。
我慢條斯理的舉著手中的茶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聽了他的問,笑吟吟的回複道,“是啊。”
許可沒料到我會這麼輕易的承認,雙眉挑了挑,閃過一抹訝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慕小姐,如果沒有慕小姐,這一切不會發生,萍兒的下半輩子也不會隻在床上度過——慕小姐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自責之情嗎?”
他咄咄逼人的看著我,雙目冰涼冷厲。
他篤定我會在他的問話之下發怵,我便如他所願,皺著眉慢悠悠的,不去看他的眼神回到,“不瞞許先生說,那天之後,我自責過,愧疚過,覺得這樣的行為對一個姑娘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這把一個人直接毀掉,又有什麼不同呢?”我唉聲歎氣的道,“許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雙眼閃過一抹刻意的難過與愧疚,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真是罪有應得啊!”
許可身上那股被壓製的淩厲與陰鬱霎時間爆發出來,坐在對麵的我瞬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冷氣,零下的溫度包圍著我,我幾乎無法思考。
可在顧睿淵身邊這些年,在懾人的場麵我都經曆,這點小小的目光,又算得了什麼?
我饒自鎮定下來,麵帶微笑的看著許可,緩聲道,“許先生,在你為後輩出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有因才有果,許萍在外麵做的那些事情,用的那些手段,我不想回憶一遍。”我不在看對麵的兩個人,淺淺的喝了一口茶,“就是因為她的不擇手段,行事歹毒,才會造成今天的下場,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與旁人沒有一點關係!”
我說完之後,靜靜等著對麵的許可的發火。
沈七容非常安分的坐在許可的身邊,溫順的模樣十分乖巧,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許可在最初的沉寂之中,眼神極度的冰冷,卻在我將這些話說完之後,斂去了所有的表情。
他猛地站起身,我下意識的向後退去,生怕他接下來的舉動是對我的傷害。
我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異響,估摸著顧睿淵站在那兒,正在觀望著許可。
“慕小姐,十月初三是家父的壽辰,介時,還請慕小姐和顧先生蒞臨。”
我呆呆的望著他,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
什麼意思?
這就算結束了,不追究了?
那他說的一連串的話是什麼用意,難道扯了幾句許萍之後,為的是鬧一個紅臉,讓後扔出我們必須去老先生壽辰的梗嗎?
我有些想不通,就見許可和沈七容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沈七容忽然發了聲。
她的臉上平淡的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聲音也正常的不參加一點情緒:“桃花,那天,一定要來哦。”
兩人說罷關門,不見蹤影。
我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直到顧睿淵來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膀。
“這兩個人,陰陽怪調的!”我冷笑一聲,評判道。
“這葫蘆裏賣的不知是什麼藥,”我中肯的道,“我看,那個什麼壽辰,八成是鴻門宴!”
“沒什麼可怕的,”顧睿淵淡淡說道,“剛剛我沒有出麵,倘若再不赴約,會被許家嘲笑。桃花,這個壽辰,恐怕要你跟我一去了。”
我聞言點頭,然後又搖頭,“聽你的,去就是。隻是,剛剛你在樓梯口,沒人知道啊。”
顧睿淵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沒看到許可對你說話時候的手勢嗎?”
“手勢?”我怔了一下,回想起來,剛剛許可對我說壽辰的事情是,指尖指著樓梯口的方向,我原以為隻是不經意的一個手勢,可是……
“那是業內表示挑釁的意思。”顧睿淵淡色說道。
“這……”我啞口,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那邊去吧,”我歎了口氣,“剛剛是我考慮欠妥,本想著自己就能應付下這兩個人,誰知道,反而給你添了麻煩。”
顧睿淵搖搖頭,“桃花,你做的很好。要不然這壽辰也避不開,還不如讓你應下了呢。”
……
……
十月初三那天晚上,我和顧睿淵到了許家舉辦壽辰的酒店。
顧睿淵囑咐了七號幾個人之後,邊帶著一號一個人,與我一同走了進去。
在來之前,我做好了功課,想著沈七容會怎麼樣在許家老爺子的壽辰上挖苦我,諷刺我,卻在進了酒店之後,壓根沒發現沈七容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