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上了太子府抓人的事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太子府裏的門客竟然與齊昭帝行刺一案有關,而齊銘的身份本身就很敏感,因此京城裏的傳言逐漸變的微妙起來。
齊銘與葉皇後心裏也著實著急的很,但一是大理寺的審問結果遲遲不出來,二是現下他們也確實做不了什麼來。隻能暗自按捺下來,靜候事態的發展。
然而這等候並不能讓他們心裏好過一些,大理寺審問疑犯的手段齊銘是有所耳聞的,在那些將犯人生命視為垃圾的狠毒獄吏手中,隻要能逼著對方說實話,怎樣殘酷的辦法都會使得出來。
早朝上已經逐漸開始有諫臣彈劾齊銘,雖明知對方是齊唯手下的人,而齊昭帝也並沒對自己做出什麼處罰。可齊銘還是一日勝過一日的煎熬。
坤寧宮這幾日的氣氛壓抑又低沉,宮女與太監們人人自危,每見到齊銘來的時候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做錯了一點事惹惱了他。
然而即便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宮女在上茶的時候,卻還是頂不住這壓力手微微一顫,將那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到了齊銘的身上。
那宮女嚇的麵色蒼白,一個激靈就直接跪下,忙不迭的磕頭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太子殿下饒命。”
齊銘不怒反笑,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本太子有這般嚇人嗎?看你這臉都白成什麼樣了。”
那小宮女更是心驚道:“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啊。”
齊銘卻隻是淡淡笑著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往在母後宮裏怎的沒看見過你?”
葉皇後在一邊卻是有些不耐煩道:“你跟她一個賤婢置什麼氣,打發去浣衣局做事便是了,來人……”
葉皇後的話音未落,齊銘就道:“母後這是哪裏的話,你宮裏的人,若是這般隨意的就打發去了浣衣局,讓旁人知道了隻以為母後你做事太過狠厲了。來人啊……”
他揚聲道:“將這個賤婢給我拖去井裏淹了,莫讓人看見了。”
幾個小太監登時便走到這已然驚恐到連哭帶嚷的小宮女身邊,伸手緊緊捂住她的聲音,將她拖了下去。
齊銘環視了一周,身邊的太監宮女們更是連話都不敢說,隻微垂著頭,生怕這個太子爺看中了自己,也拉自己去填了井。
葉皇後看著眼前這個脾性愈加惡劣的兒子,忍不住歎口氣道:“銘兒,你這般沉不住氣,若真出了事又該如何。”
齊銘冷笑一聲道:“已經出事了,難道還會比這更壞嗎?”
他猛的站起身來,走到葉皇後麵前,冷冷道:“父皇之前無論政事大小,皆交由我去處理。如今早朝不論任何政事,皆不讓我說話。就算我親自去太和殿求見,他也將我攔在門外。這般的態度,顯然是已經疑心了我。這樣下來,我這個太子就算做的再小心翼翼,怕是也是做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