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卻是沒說話,隻冷眼看著玉妃。
玉妃麵目有些扭曲,幾乎是恨聲道:“本宮本想著,我們之間這般下去總有個了斷的時候。可卻沒料到他們竟會來這一招。想用聖旨把本宮發配去嶺北那個地方,真真是好辦法。”
齊晟回道:“母妃,我們現在拿他們沒有別的辦法。自從他們開始控製父皇的那一日起,您就該想到會有今日。如今還隻是去嶺北而已,兒臣擔心的是。如今是在京城,他們不該對我們怎麼樣,才會想到下道聖旨將我們發配去嶺北。但若是我們真到了嶺北,隻怕尚未歇息過來,就會有第二道聖旨賜死我們了。”
玉妃臉色一變,齊晟說的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在朝中他們有著自己的勢力,葉皇後與齊銘礙著這一塊也不敢太過放肆。但自己與齊晟一旦去了嶺北那般苦寒之地,正如之前那太監所說,天高皇帝遠,京城的勢力再也無法擴張到那裏去。若是這時葉皇後派人在嶺北擊殺了他們,還是隨意下道聖旨給他們安個罪名,任憑他們再怎麼躲避,也是無能為力了。
齊晟看著玉妃的麵目表情逐漸變的扭曲起來,心知她是已然被這件事刺激到了,便又趁機加吧火道:“今日他們能因為我們對他們的威脅就將我們發配去嶺北,父皇還在他們手裏,來日的時候,我們沒了京城裏的這些勢力,隻怕是根本與他們對抗的。”他頓了頓,又道:“母妃,我們已然被逼到絕境了。”
玉妃卻是沉默良久,突然高聲道:“來人!”
隨著她一聲花落,當即便有侍女走過來道:“娘娘有何吩咐?”
玉妃咬牙吩咐道:“備好馬車,本宮要回丞相府見父親一麵。切記,萬萬不可暴露。”
那侍女應了一聲,當即便出去了。
齊晟暗自鬆了口氣,正如他與唐佩莞所計劃的那般。葉皇後聽說玉妃掌握了她下毒的證據,登時便心慌了。如今逼著他與玉妃去嶺北,便也是變相的將自己二人逼上絕路。不破不死,齊晟知道,即便是沒有今日的事情,他們與葉皇後遲早也會有一次對決。如今他們這樣做,不過是將這對決提前到對他們最有利的時間上來。
太極殿裏一片靜謐,葉皇後推開殿門,隻聞見那濃鬱的藥味。宮女太監一見到她與齊銘,當即便下跪道:“皇後娘娘聖安,太子殿下聖安。”
齊銘微微一皺眉,卻是道:“父皇這兩日如何了?”
坐在床邊的一中年男子此時卻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低聲道:“娘娘太子放心,一切都如同之前那般,並沒有什麼變化。”
葉皇後嗯了一聲,緩步走了過去。等到她靠近床邊,卻隻見已然昏迷已久的齊昭帝依舊緊緊閉著雙眼,隻是這時的他比起之前,臉上的血色更是慘白了許多,整個人看著仿佛蒼老了一截般,已然露出了頹然之勢。
葉皇後輕輕一聲歎息,神色莫名。自從她與齊銘下了這個決定開始,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特別是北烏大軍的撤離與葉虔的離開,更是將他們直接逼到了風頭浪尖。他們如今沒有別的路可走,齊昭帝本身就是他們最大的一張王牌。為了控製好這張王牌,能以他的名義達到自己的目標,葉皇後便讓人找來了這個大夫,每日給齊昭帝灌下他配好的迷魂湯,隻讓齊昭帝永遠的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