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打開了客廳的燈,讓溫暖的燈光充滿沒有絲毫人氣空蕩蕩的屋子,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把手裏的包和手機扔在沙發上。
如往常一樣往地下室去,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沿著階梯往下,在門口櫃裏拿出保暖的棉服穿上。
打開冰庫門的瞬間一股冷氣撲麵而來,讓金平打了一個冷顫。
金平一直往裏走,在白熾燈的照耀下,一切顯得更加蒼白。冒著冷氣的冰庫中間,一口水晶棺擺在那。
透過透明的棺體,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麵的男人,濃黑的劍眉,英挺的鼻子,微挑的唇,要不是那緊閉著的眼晴和毫無生氣的臉色。沒有人會覺得他已死了多時,隻認為是睡著了。
金平用手隔著水晶棺,慢慢的刻畫著那日思夜想的臉。
一股熟悉的窒息感湧上來,臉上的冰涼讓她知道她又哭了。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夜金平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從一個不知憂愁,在親人麵前甚至有點器張的女孩,磨礪成現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果敢女人。
而她的軟弱隻會表現給他看。她已經學會了偽裝,把自己的囂張跋扈藏起來,學會了商人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淩青,很快我們就可以團聚了。你再也不用躺在這冷冰冰的地方了。我要你活生生的,有溫度的,能用那有力的臂膀,為我撐起一片天的你。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因為長時間的沒有動彈,她已經渾身僵硬了,緩緩的起身慢慢的挪著往外走。
慢慢的挪上樓後,躺在浴缸裏,溫熱的水包裹著她冰冷的身體,慢慢的使自己變暖。
看著頭頂的幻燈,思緒又回到三年前,到現在她都無法想像那是真的。
心髒衰竭!真不敢相信二十八歲的年齡,居然會突發性的心髒衰竭而死,他還這麼的年輕。
前一刻她還是滿心歡喜的待嫁女孩,正在等待著自己的王子。而後一刻等待的是晴天霹靂!王子死了!
那一刻天塌了,她的世界也奔潰了。她趕到那裏時麵對著隻有那冰冷的屍體,隻言片語也沒有留下。隻給她的世界留下一片灰暗。
不!她不能接受!這不是真的,他怎麼可以自私的拋下自己一個人在這世界呢!
一定有辦法的,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有什麼病不能治好的,不是連克隆羊都有了嗎?也許有一天能找到機會讓他複活。
憑著金平的執著,在曆經一個多月後,冰庫建好了。她把自己偷偷保存的淩青,從殯儀館帶回了家。從此淩青一直就睡在那裏了,一睡就是這麼多年!
除了不能說,不能動,他還是陪在她身邊。隻是不再有溫暖的體溫,溫馨的話語。再也沒有那有力的臂膀為她遮風擋雨。
直到半年前,那個醫學奇才找上門帶給她新的希望。
他說像這樣的病人其實沒有真正的死亡,隻是深度休眠而已。他有辦法可以讓人複活!
隻要有合適的心髒,再配上他的特製藥水,就有希望複活,而他有髒器來源。隻是期間的費用高昂!
金平迫切的希望有人給她肯定的答案,那個人終於被自己等到了,給了她新的希望。
錢什麼都不重要,公司的紅利她從來沒有動過,她有信心,自己能夠承擔得起。
她隻要他淩青能活著就好,不再是鏡框裏隻會笑不會動的紙片,水晶棺裏冷冰冰的屍體。她要活生生的他!
第二天到公司,一身得體的黑色小西裝,踏著六厘米的高跟鞋,邁著穩健的步伐,向辦公室走去。這時候的金平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任何人也無法看到她的脆弱。
“金總,早!”
“早!”
“金總,早!”
“早!”一路走來和不同的員工打招呼,公司的一切沒有因為淩青的離開而有變化,她盡自己所能擔負起掌舵者的重擔,非但沒有變壞反而更全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