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香煙環繞的房間裏。房間的正中靠牆擺著一張香案,香案上的香爐此時正插著一把點燃的香。滿屋的香煙正是從這裏飄出的。
昏黃的燭光裏可以看到,香案的桌前趴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此時渾身抖動著,嘴裏嘰哩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突然她尖叫一聲,癱軟在地。
好半晌才睜開眼,“完了。她執念太深困不住了。這回我傷了元氣,好幾年都不能再施法了。”
在背光的角落裏,站著個高大挺撥的身影,“連離魂都不行嗎?我隻要她變成行屍走肉就行。”
聽聲音是個年輕人。
“她心裏有執念,能困住她兩天已經不錯了。不過這中間應該有人在幫她,能幫她的想來是個高手。現在你就算能弄到她的毛發,也沒有用了。”
“為什麼?”
“這離魂隻能用一次。她意誌堅定再做也是徒勞。”
那個女人氣喘籲籲的說。
“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說完隻餘滿室的寂靜。
許久後那個男人從長風衣的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這個給你,以後把嘴閉緊了。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扔下信封。一臉陰鷲的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該死!白忙了一場。此刻那張臉哪裏還有平日的斯文。
在另一個密室裏,同樣靠牆的香案。香案上的香爐裏燃著一把香,同樣的香霧環繞。
所不同的是,地上鋪了個蒲團。蒲團上盤腿坐著個,身穿黑色道袍臉色蒼白的男人。
他嘴裏念念有詞,手上的鈴鐺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搖著。許久後隻見他雙眉緊皺,手捂住胸口。“噗”一口血霧噴了出來。
那暗紅的血色從嘴角流下來,和那蒼白的臉色呈鮮明的對比。一陣急切的喘息後,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突然睜開的眼睛裏,迸出讓人發冷的光。
“我一定不會讓人破壞這一切的。小凱,我一定不會讓你順利的重生。”不管是誰都不能。
金平沒想到自己這一病就病了四五天,手軟腳軟的隻能讓人服侍著。
這幾天爸媽一直住在這裏。淩媽媽也是白天一直呆在這,晚上回去。還好金平昨天已經和她說了,讓她今天不用過來。
而李凡白天去上班,居然晚上也一直住在這裏。她反對,讓他回去,可是爸媽就說,讓他住在這裏有什麼也有人搭把手。拗不過爸媽,金平隻能答應了。
可是住這裏可以。他居然還穿淩青的衣服,用他的剃須刀。
簡直太可惡了!金平不讓他穿,不讓他用。他居然說那怎麼辦?他沒帶換洗的衣服和其它用品。
弄得她隻能暗自氣惱,他為什麼不回他家去。
公司的事有李凡在,金平倒不擔心。
但是今天晚上就要給淩青換藥了,他們在她沒法去地下室。
得想個辦法才行,今天自己一定要讓他走。想起那天金平就氣。
那天吃完粥後她又睡下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覺得總感覺到,有道火辣辣的眼神在看她。
睜開眼後她看到,稍長的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後麵,濃黑的劍眉下,一雙有神的眼睛,英挺的鼻子下微微挑起的唇角。
有型的下巴胡子刮的很幹淨,隱隱的膚下透著青灰色。藏青色的立領襯衫,脖子上的扣子,扣的嚴嚴實實。
看到伸過來的手,骨節分明。袖子上的黑麵金屬袖扣,迎著窗外透進來的光,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淩青。”金平激動的叫著。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有些顫抖的手。她回握著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