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在她看來,更覺著這個夜行歌公主有一種“生人勿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那種明顯的疏離感。
與她心中料想的那個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且又因為每每想起這個,腦袋就隱隱作痛斷片兒,而直接否定她猜想的那個可能。
隻可惜她此刻無心與她在這裏多做閑談,也還不確定對方對她的態度到底如何。
但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直接衝她揚起一抹禮貌性的微笑對她微微一頷首,便示意著水月鏡花離開。
算起來他們應該談的差不多了。
反正自己在這裏多待一秒也覺著尷尬,不如趁早開溜,去書房門外等著他們。
“喂!站住!還不為你們的無禮,向我們家公主道歉!”那小丫鬟衝三人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無奈似乎她們並不對她的喊話放在心上,隻自顧自的往書房方向走去。
似乎對三人對她們的態度很不滿意,待喬薇薇她們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後,便轉過頭,忍不住像自己主子抱怨起來,“傳說大洵乃禮儀之邦,沒想到這赫蘭喬喬因為和親嫁過來以後不但沒受到熏陶,整個人還保留著一個西蠻人該有的個性,真是無禮!”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孩子似的。任性。
“好了娜塔,適可而止吧,當心隔牆有耳。”她佯裝不悅的她喝止了娜塔一句,卻又突然抬手,將自己那遮蓋住自己半張臉的容貌的臉的精致銀色麵具拿下。
紫色的瞳,白皙的皮膚,精致小巧的五官……
在這陽光的照耀下是格外的惹眼。
“主……主子!”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那侍女看起來臉上寫滿了緊張。不言而喻。瞥了瞥四周,又複又轉向那夜行歌公主,更是免不了一提心吊膽,“公主何故現在摘下麵具?萬一被人看見了公主你的容貌,可是對公主和殿下今後在大洵的生活不利啊!”
“看你緊張的……我不過隻是想透透氣而已,在離開大洵皇宮之前都要帶著它,可不憋的慌?”她倒是依舊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隻對她揚起一抹淺笑,寬慰道:“放心,我的聽覺可是靈敏的很,不等人看見,麵具就已經重新戴在了我的臉上了。”
“但奴婢是擔心啊……就像上次那個赫蘭喬喬,都曾與你和殿下有過一麵之緣,奴婢就是替您感到擔憂,怕這萬一赫蘭喬喬她又折回來……”
“天底下哪裏都會發生這樣巧合的事兒?”見她的模樣,那夜行歌公主卻也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示意她未免也太多慮了些,“放心吧,她上次服了那一碗特製的湯藥,怕是以後再見到沒戴麵具的我和哥哥,想來因為這藥力,也會如同選擇性失憶那般想不起什麼的。”
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頓了頓,便看著她,繼續說道:“隻不過你這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改天得找機會再多配幾副那樣的藥讓她服下。畢竟這藥效很短,最多也隻能維持半個月之久。看起來赫蘭喬喬也不是像很笨的那類人,倒是像周瑾雲,看起來有些危險。若萬一那藥效過了,依照她自己內心所想的,很快便能找到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到時候對哥哥的計劃極其有可能不利。”
其實當時是自己自作主張給赫蘭喬喬調的這特製湯藥,之前把自己的計劃告訴自己的哥哥了,卻因為哥哥不忍心將這赫蘭喬喬當做棋子利用而極力反駁。
為此,以前向來不吵架的他們第一次因此而出現了小小的矛盾。
不過好在娜塔聰明,也懂得智取,將這湯藥混入了哥哥給那赫蘭喬喬所服用的迷香湯藥中。
所以她才能很好的在給赫蘭喬喬服用之前裝出一副對她的兄長妥協的樣子,看起來哥哥也並未察覺。
這也不由得讓她在內心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這……公主,萬一讓殿下察覺到……”見說完了這句話後自家的主子陷入了一時失神,娜塔不由得將聲音說話提了半分,但總歸還是對她的這個計劃多少懷著不太放心的,“總歸是不太好的吧?”
“哪裏來這麼多的擔憂,大不了……”她剛想開口欲說,卻被塔娜壓低著聲音生生打斷。
“先別說了主子,你仔細聽,好像有人往這個方向來了!”
仔細一聽,還真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她們這裏趕來,便二話不說的重新帶上了麵具,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靜快的恢複來時候那般風輕雲淡,生人勿近的冰美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