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對他們揮揮手,帶著意味深長的無意瞥了她一眼,對他們說,“這裏沒你們的事兒了,都退下吧。”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庭院之中就隻剩下她與周瑾雲。
那尷尬到死寂的氣氛瞬間又回到了他們之間。有些古怪。
“怎麼受傷了,也沒有告訴我。”隻見他卻故意避開方才的話題不談。
片刻後,他緩緩起身,走到她身邊,拉起她手受傷的一隻手,仔細看著那道觸目驚心的傷處,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那眼神,好似他那一隻手心上的傷口似乎又加深了一些來的疼痛。好想傷口加深的人是他似的。
不過既然說起傷口,她今天貌似也忘記給她換藥了吧。
也不知道他的傷口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
但剛想開口詢問,卻被來自傷口的痛覺給拉回了思緒。
因為這疼,讓她不由得將那受傷的一隻手縮了一縮,我的手下意識地往回一縮,卻又被他帶著佯裝不悅的聲音喝住,“怎麼連幫你上個藥包紮都不安分?”
“看不出來,你竟然也懂給別人上藥包紮的。”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輕很柔,仔細觀察到她因為他不小心觸碰到傷口而發出一聲“嘶”的時候,他卻也沒說什麼,就用嘴送出的那一絲涼氣來幫自己緩解疼痛。
雖說他吹出來的是涼氣,可卻是像一股暖流一般直侵襲著她整個人,再加上那些敷在自己傷口處的草藥……
整個他給她上藥的過程,她就好像在安靜的欣賞一副美男圖一般,而後自然是很是不爭氣給愣了愣。目不轉睛的。
回想起來她又不是像蕭瑤一樣的是個花癡妹,也不是和她一樣是他周瑾雲的頭號粉絲,這和他近距離接觸了這麼久,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和他接觸,都忍不住發愣。
直到他將白色的紗布一圈兒一圈兒的仔細包紮好傷口,破功似的看著她張揚的笑了一聲,
“喂,本王當真長的這樣好看嗎?連你都看的目不轉睛的,和蕭瑤那丫頭花癡起來的時候簡直有的一拚。”
“少自我感覺良好了!我和蕭瑤他才不一樣!”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好半晌,麵上疑似劃過一絲紅暈,又想起方才他給她包紮的時候那畫麵,剛才的理直氣壯聲此刻卻聲如蚊呐的說了一句:“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替我包紮傷口。”
“你什麼時候和我客套起來了?”他笑著調侃她一番,話鋒卻又是很快的一轉,帶著些委婉的問道:“不過昨晚的黑衣人貌似武功還是挺高強的啊,你確定你是一個人解決他們的?那他們人又怎麼會不見了?看看你,還受傷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卻覺著沒有什麼,但聽者有意,卻讓她聽出了另一種的意思,不由得讓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整個人的身形也不由得微微顫了顫。
莫非,他還是知道了些什麼?
她一時不知道如何與他解釋是好,卻是低頭絞著手指,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孩子,一句話都沒說。
說了實話,就是等於出賣了安弦羽。
不說實話吧,她也是懶得編理由來誆騙他。
哎呀!真是鬱悶死了!
卻見這時候周瑾雲離自己是更近了些,幾乎都要將她逼到石桌那兒。一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幽幽的飄出了一句宇文慵忽然站起身,“你為什麼要對我說謊?他有什麼好值得你去袒護的?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他的一次救命之恩?還是你一直被他那副皮囊所迷惑著,嗯?”
麵上雖然看起來依舊平靜無波,可聲音卻是生生的出賣了他。
她竟然聽出了一絲火氣和醋味兒是怎麼回事兒?
都什麼時候了,這家夥還在對她耍小孩子脾氣。
就好像麵對蘇洵安一樣。
她抬起頭,隻是一言不發的楞楞看著他。
不知所措。
見他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她還想說些什麼,他卻已經要轉身負手離開淩雲閣。
“周瑾雲,你的傷……”她忙追了上去。
她是想說她還沒來得及給他重新換藥包紮。
“不用了,早在你想起來之前,小和子已經給我換過了。你別跟上來,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皇宮找皇兄一趟。”
陽光下,他一個人形影單隻,再加上這入了冬,寒風吹的凜凜作響。
他一修長的身影在她的視線之下越來越模糊,直到後來消失。
都覺著他的背影看起來雖然覺著瀟灑,可怎麼樣都透著一股子的孤單和哀傷。
俊朗身影那麼寂寥。
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的腳卻像被灌了好幾千斤的鉛一樣,怎麼也踏不出去追他,隻得怔怔的,猶如一個失魂的木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