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那道焦急的聲音離他們越發的近,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穿玄色錦袍,慵懶肆意披散而下的修長身影闖入他們的視線。
雖然喬薇薇這會兒被死死的禁錮在周瑾雲的懷裏,看不清來人是誰。
不過周瑾雲在看向來人的時候內心卻是不怎麼大好。
但貌似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麵上原本在以往見到安弦羽時都會散發出麵無表情的冷漠,可這會兒嘴角卻是扯起了幾分疑似挑釁的笑容。
意味深長。
“我說安弦羽哦不,現在不在大洵了,應該喊你為夜行雲。你不好好悠閑自在的過日子,非要參與到大洵和蠻四國的戰爭來,又是何苦?若是你找我來又是為那些無聊的事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他毫不客氣的對他下逐客令,可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卻絲毫未減。
什麼?
原來她都不知道,安弦羽這廝,還有另一重身份。
而且周瑾雲不說出來還好,一說出來,就這樣驚天動地的讓她差點失去體統驚訝呼出聲。
早就覺得安弦羽這廝有時候這麼不對勁,原來其實他不但是大洵異性皇族安世子安弦羽,竟然還是東蠻的王子夜行雲?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麼了?
倒是讓她越發糊塗了。
卻見安弦羽早就沒有了平日風輕雲淡的模樣,這會兒隻聽他又氣急敗壞的模樣對周瑾雲道:“少給我裝傻了!”話落,又將手裏折扇一指向她倆,又說,“你為什麼要把我家赫蘭拐走?!而且你讓你家那禦前侍衛告訴我的話到底是何用意?是不是故意為了讓我遠離赫蘭而扯出來的愚蠢謊言?”
拐……拐走?
喬薇薇嘴角一抽,怎麼一時之間聽著有些別扭?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周瑾雲到底讓上官珩給安弦羽留了什麼話,以至於他也不管不顧他與周瑾雲的關係,直接到這裏來找他。
不過,說到底,她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難不成周瑾雲這廝一登基就得罪了人家?
這敵方到底是誰?
隻見周瑾雲看起來並沒有要發作的模樣,倒是一反常態的看著懷裏的喬薇薇笑了笑,打算不予他計較,準備抱著喬薇薇返回軍帳之中。
可即使再次被安弦羽攔下之後,看起來他也未見絲毫的怒意,“怎麼,安弦羽,你這樣攔著我作甚?難道你要我叫來隨行的軍醫在給你當麵驗一遍你才肯相信?”
安弦羽沒有回他,隻是一臉迷茫的看著喬薇薇做求證。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喬薇薇讓周瑾雲給他和安弦羽一點時間敘敘舊。
當然,起初,傲嬌以及對安弦羽醋意極濃的周瑾雲是十分不同意的,他自從知道了喬薇薇懷孕之後,隻恨不得時時刻刻的在她身邊。
這會兒安弦羽的一出現,他內心的危機感自然是更加強烈了些,生怕自己一時心軟答應了,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喬薇薇又重新給安弦羽拐了去。
若不是喬薇薇耐著性子,和周瑾雲費了一番口舌下了保證,或許約摸幾分鍾以後,喬薇薇和安弦羽就不會出現在大洵軍隊駐紮這座山的後山一頭閑談了。
——
“你是說,原本不應該有這種事的。一切全都是因為蠻寧兒的父親因為蠻寧兒和她妹妹之死借題發揮,挑起的戰爭,其他三蠻要對大洵發動戰爭其實也是順便?但真實的目的其實是坐收漁翁之利,順便奪得折扇,得到攻下大洵的秘密?”
“可是我覺得這樣的理由未免也太過牽強,太不符合邏輯了吧?”她邊說著,邊在百無聊賴之際隨意扯下身邊的一棵草,拿在手裏,反複的玩弄著,邊皺著眉繼續說,“這其他兩國到底是不是出於這個目的我就管不著了,可是西蠻竟然也破天荒的和其他四國一起聯合,這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不是已經當了和親的公主,按道理兩國的關係應該是有所緩和些,短時間也沒有什麼理由發生衝突的啊。”
此話一落,安弦羽便看著她不住的啞然失笑。
這丫頭終究還是有些太天真了些。
“誒,你笑什麼,我現在可是正努力的分析局勢!”
“行了行了,不笑你了好吧。”安弦羽見她這模樣,倒覺得越發可愛,麵上的忍俊不禁依舊不言而喻,雖然知道麵前這丫頭是裝的,可見她一個眼神殺過來,還是乖乖的沒有轉移話題。
遂,就那樣順著她的話題繼續一本正經嚴肅了語氣,對她解釋道:“是大洵的敵人,哪個不想得到周瑾雲手裏的那把折扇呢?隻不過他們大概也沒想到,周瑾雲早就已經將折扇交到你的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