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頭揚手自酒壇一拍,隨著“嘭”的一聲,酒壇上的泥封應聲而起,頓時,醇烈的酒香灑滿整個竹屋。“嘩嘩”柴老頭操起兩個瓷碗滿上道:“來!來!整起!整起!”

西門吹雪舉碗於柴老頭碰了一下。酒入喉,一股辛辣之氣頓起。“呃”柴老頭打了一個酒嗝道:“怎麼樣!怎麼樣!嘿嘿!這冷冰冰的天,喝著這上極品‘燒刀子’,夠味兒吧!”

西門吹雪把空碗隨手置於八仙桌上淡然道:“嗯!是不錯!”

柴老頭又給倒上兩碗,不滿地道:“什麼隻是不錯!這可是老頭好不容易找來的極品‘燒刀子’,你以為是很容易就能喝到的啊!一般人我還真不給他喝呢!”

“不是不喜歡,而是很少喝,喝也隻喝清淡點的酒!烈酒一般很少喝!”西門吹雪淡然道。“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倒是極為好酒!”西門吹雪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

柴老頭了然道:“哦!我說呢,清淡的酒喝習慣了猛一喝烈酒倒真不是個味兒!不是我說你啊年輕人,咱大老爺們的,就應該喝烈酒,夠男人!”喝了口酒又道:“你那好酒的朋友呢?介紹認識一下,同時酒道中人啊!來!來!在喝一杯!還有,你是怎麼受得傷啊?家在哪裏啊?”

本是滿滿一碗酒,隨著西門吹雪端著酒碗的手顫抖一下,頓時少了一半。把這半碗酒倒入喉中,西門吹雪沒有回答,隨即又倒了一碗,再次入喉,西門吹雪依舊沒有回答。然,抓起酒壇仰頭便喝,良久,放下酒壇,嘴邊的酒漬卻未擦幹!

“家……親人……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門吹雪顫抖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淒涼。“親人……朋友……死了…都死了…死了…我還活著,隻有我還活著,他們卻都死了!陸小鳳,花滿樓,葉孤城還有秀清……”西門吹雪嘶吼著衝出紫色竹屋。

柴老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抓起酒壇,把酒壇中殘留的酒液一口氣喝光,良久,才吐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萬裏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西門吹雪傲然立於雪地之上,一襲勝雪的白衫仿若要與天地的潔白融為一體。如刀冷風割麵而過,“鏗”劍出,遙指蒼天!突然,空中飛雪猛然一滯,好似空間靜止了一般!

“嗡”!劍鳴倏起!鵝毛般的雪花驀然粉碎,劍氣出,“轟”地麵上豁然出現一道十幾丈長的溝壑。“哢哢”竹林中的被劍氣掃過的紫竹攔腰而折,“嗤”“嗤”劍影漫天!劍氣四散!心亂,則劍亂!劍亂,則氣散!西門吹雪瘋一般的持劍亂舞,頓時,殘枝、碎葉、飛石轟然四射!

劍花舞!飛雪飄!心中的痛!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