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已然入骨,黯然銷魂;“不敢相思”又是種什麼滋味?多情自古空餘恨,如果你已不能多情,也不敢多情,縱然情深入骨,也隻有將那一份情埋在骨裏,讓這一份情爛在骨裏,死在骨裏。那又是種什麼滋味?(古龍語)

財富、權勢、名譽和地位,都比較容易舍棄,隻是那些思念,諸多回憶,卻像是沉重的枷鎖,是永遠也拋不開,甩不脫的。

西門吹雪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喝酒的動作很慢,很慢!但很優雅,柔和。酒液順著喉嚨流入腹間,火燒一般的感覺也從喉間流入腹中。他緊閉著雙眼,當他把一杯酒飲盡時,緊鎖的雙眉微微舒展,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柴老頭指著夢瑤道:“西門小子別光顧著喝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賊漂亮的姑娘是天玄宗宗主戚炫宇的關門弟子,姓李名夢瑤。”隨後又指了指西門吹雪說:“這位小夥叫西門吹雪,你們認識一下。”

“本姑娘這叫天生麗質,貌比花開。什麼賊漂亮啊,難聽死了”李夢瑤白了柴老頭一眼。

“咳!咳!”正在喝酒的柴老頭被酒嗆了一下,瞪了夢瑤一下道:“我說你咋就學不會謙虛呢?還不快向西門兄弟問好。”

西門吹雪緩緩睜開雙眼,恰好李夢瑤向他望去。兩人是目光相遇,李夢瑤心中一顫,她似乎,似乎從西門吹雪的眼眸中看到了寂寞與悲傷。

那是難以名狀的寂寞和憂傷。沒有人能了解這種寂寞是多麼的淒涼,這種悲傷是多麼的深沉。

“他為何會這樣寂寞?為何會這樣悲傷?”李夢瑤心中滿是疑問。

咳!咳!柴老頭今天喝酒好像很不順心的樣子,總是被酒嗆到。

李夢瑤猛地從沉思中醒來,眼神似乎有些有些慌亂,潔白如玉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慌忙起身對西門吹雪一禮道:“小妹李夢瑤,見過西門兄。”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示。眼光淡漠的掃過李夢瑤絕美的臉龐,沒有一絲停留,最後定格在手中的酒杯上。似乎這個塵世中,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為之動容。

李夢瑤心中一陣惱怒,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也有不靈的時候啊!但心中的疑問還是讓她不由的問道:“西門兄,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西門吹雪依舊盯著手裏的酒杯,口中喃喃道:“心事?朋友死,親人亡,隻有我還活著。是寂寞?還是孤獨?”

咳!咳!柴老頭幹咳兩聲道:“小夢瑤啊,他這人就這樣,整天要死不活的,你不用理他。

“柴伯伯,西門兄現在都孤身一人了,多可憐啊!你怎麼那麼沒有同情心啊?”李夢瑤嗔怒的瞪了柴老頭一眼。女性,似乎永遠都是容易被感動的群體。

“唉!”柴老頭一聲長歎,神情似乎有些低落,兩眼無神的望向天空道:“同情心嗎?我有!但天呢?天有情嗎?天有情可言嗎?不?”

“天若有情,天早已老,地若有情,地早已荒。修真、修真!本就逆天而行,你說天會對你有情可言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同情心!可笑!可笑之極!”柴老頭對著天空嘶吼著。“修真是可以求得長壽,但你可曾看到你的親人、朋友一個個在你麵前逐漸老去,到最後隻剩下你孤身一人,寂寞與你相伴,孤獨與你相隨,你可曾嚐試過那是何種滋味?你不懂那是何等滋味!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麼就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吧!修真者沒有同情心可言,別指望別人會可憐你。在求道的路上,沒有人會幫你,也沒有人能幫你。你隻能靠自己,靠你自己向天,向地奪回屬於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