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用力的掐在蘇墨的手腕上,骨頭磕碰的感覺疼的人冷汗直冒,蘇墨撐不住哼出聲音,臉色很是難看。
陸仲堯很想問問裴琅有沒有事,但是,但凡男人遇上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地雷區,還是不問為妙,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男人鐵青的跟青銅似的臉,把忍不住想要冒上來的話給壓下去。
蘇墨其實真的很能忍,可是裴琅因為疼痛手裏忍不住的就用力,就好比人身上疼痛時會不自主的去抓住某樣東西,借力使力的釋放自己的痛源。
所以,等裴琅發現到蘇墨疼的眼睛裏已經冒出眼淚的時候,他就有點兒懵,裴琅陰著臉鬆開手,看著蘇墨臉上的淚痕心中煩躁愈勝,說不清倒不明的感覺,隻煩躁的想找個人踹一腳。
“你哭什麼哭!本公子都還沒哭呢!”裴琅壓著嗓子惡狠狠的問,靠!說出來都丟人!真他媽的憋屈,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怕自己從此後不再性福!
蘇墨不應聲,她不是想哭,一點兒也不想在他麵前掉淚,可是實在是疼,疼的她受不住了。
沈軒銳幾步走過去,他攬住蘇墨的腰一把把她帶離裴琅護在自己身後,他的視線冷且硬,根本不在乎在這樣的場合下跟裴公子撕破臉,他不允許自己曾經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以如此弱勢的姿態被他欺淩。
“裴琅,上次,我說了,你若能好好待她便罷,倘若不能,我不會放過你!”
裴琅坐在沙發上,身上某處的疼痛在逐漸消弭,他的神色陰鷙而冷冽,這樣跟他公開叫板的,這幾年是少之又少,若是平時他或許還會欣賞沈軒銳的勇氣,可這會兒,看著女人眼淚汪汪靠在男人背後的樣子,裴琅隻覺得心裏頭一股子無名火燒的旺極了。
男人舌尖卷起輕抵在口腔內壁,手臂一撐,自沙發上站起來,那雙眸子帶著涔冷的寒光望過去,卻連看都沒看沈軒銳一眼,他視線落在蘇墨身上,“過來!”
兩個字,卻是主人般的命令,蘇墨頭皮一陣子發麻,她抬起眼睛看向裴琅,落在男人精致的麵孔上。
她咬著牙,男人眼睛裏的兀定和陰鷙讓蘇墨心中十分酸澀苦楚,這男人甚至不給她自己選擇的可能,他是料定了她不敢反抗嗎?
現在,蘇墨終於明白裴琅把她按在秘書室的作用,最起碼有一點,她知道琅謄與沈氏合作的那個項目對沈氏是多麼重要。倘若裴琅抽手,沈軒銳將輸的很慘,而琅謄將不會受到任何損失。
當然,不是說這個項目沒有利潤,兩方合作下去利潤空間自是不言而喻,隻是,對裴琅而已,他並不是缺不起那幾千萬的利潤,他若是不滿意撤資,那麼最被動的終究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察覺到蘇墨的妥協和鬆動,沈軒銳垂下頭攫住她的手腕,他嗓音低且沉,隻重重的喊了聲她的名字,“蘇墨!”
那一聲,含著太多的不可置信和警示,沈軒銳是實在不明白,為何這男人傷她至此,她還是要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的走過去!男人眼底蘊含一層怒意,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蘇墨幾乎是一根根掰開沈軒銳的手指,她眼眶含淚,鼻子酸的厲害,使勁兒的憋著才能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啞著嗓子用快哭出來的聲音近乎祈求的說,“沈軒銳,你別摻和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讓我難做!”
蘇墨幾乎是在沈軒銳不敢置信的視線裏,瘸著一條腿走向裴琅。
她以一種似乎很聽話的姿態走到他的身邊,男人的手滿意的搭在她的腰際,完美堅毅的下巴別向另一側的陸仲堯,“你們玩著。”
說完,便擁著蘇墨大步往外走。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下子散去,也有些人怕把事兒鬧大了的著實鬆了口氣,有人過來相勸,“沈少,不過就是個女人,這樣兒的一抓一把!”
沈軒銳繃著臉,聽到說的這話,視線轉過去幾乎是想把人給射穿的狠。別人一看這樣子都訕訕的離開。
他的墨墨,這世上再無第二。
可是,她不讓他摻和,是他的出現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狀況?是他的在乎,讓她難做了?
拳頭掄出去,怦的一下砸在一旁的柱子上,咚的一聲悶響。
沈軒銳清雋的眸子帶著濃濃的疲倦和挫敗,手上的疼痛甚至都抵不過心底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