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彬沉默半響,他在蘇承源身邊這麼久,知道一些話說了他也未必會聽,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把想做的事情做得更加妥帖。
“我知道了,我去安排。”
“劉彬,這裏是南夜爵的地盤,大家各自為政互不幹涉,繞開他。”
劉彬點了下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肯定不會跟他起衝突。隻是這個人有時候陰晴不定的,我怕在白沙市交易會多惹事端,你看是不是選個別的地方?”
蘇承源眼睛眯了下,他輕笑,“隻要不涉及他的利益,他不會多管閑事,在這裏交易反而會比其他地方更安全。”
“行了,你去安排吧。”
劉彬轉身欲走,臨到門口複又頓住,“找到蘇墨怎麼辦?”
“還用我說嗎?”蘇承源手指在下頜處摩挲,聲音陰冷仿若自地獄深層泛上來,“我不要她的命,但我要他們從此再無可能。”
“蘇,你就那麼愛他嗎?即使他可能永遠不會愛上你?”
蘇承源的視線倏然深深的沉了下去,他猛的扭過頭去看向劉彬,“這句話,別讓我從你嘴裏聽到第二遍。”
劉彬垂下頭去,轉身離開,滿身的落寞映在眼裏。
感情無分男女,似乎隻要深陷就隻能被左右,蘇承源的眼裏隻有裴琅,即便這個男人不屬於他們的世界,蘇承源還是不肯放棄。
就好比,劉彬知道蘇承源不會愛他,他還是心存僥幸。
*
“我不會跟你回去。”蘇墨是鐵了心了,她好不容易走出白沙市,不想再一次的陷入進去。
裴琅盯著她的視線露出幾許殘忍的弧度,“由得了你嗎,蘇墨你未免想的太簡單。第一次見麵我就告訴過你,我有數百種方法讓你隻能依附與我存在,既然當初你信了,為何現在還企圖逃避?你媽媽的病情還不穩定,我倒是建議你乖乖聽話。”
手指蜷了又伸,蘇墨隻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她身上的軟肋,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捏住,她抬起臉來冷漠的望向他,“別拿我媽媽威脅我。”
裴琅猛的傾身過來,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四目相觸,彼此的眼底都蒙了濃重的深色,看不透看不清,卻都伸出利刺刺向對方。
究竟誰痛的更多,他們誰都不知道。
啪的打掉男人的手,蘇墨偏開頭去,這個季節的風果然是冷,連著她的聲音都冷至了極點,“你給我兩天時間,我安排好了會跟你回去,但是,我隻有一點要求,倘若我媽媽出半點事情,我就是傾盡所有都不會放過你!”
裴琅哼了聲,“我就是用綁的都能把你綁回去,與別人無關。”
他隻是提醒她而已,如果拿康文心作要挾能夠讓蘇墨乖乖跟他回去,裴琅並不介意使用。但是他要蘇墨,有的是方法,還不至於拿別人要挾她。
蘇墨眼簾垂了下,“最好無關,倘若我回去,給我媽媽找最好的地方。”
她抬起臉來盯著男人,仿似他隻要不答應她就這麼一直耗著,裴琅覺得好笑,這樣的事情於他而言太過輕鬆,他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執著於此。
“我答應你,但是蘇墨,我從不吃虧,還得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蘇墨冷冷一笑,她眉目輕彎,那股子冷豔沿著臉龐暈染開來,“裴公子,我讓你婚裏婚外全部平安豈不最好?”
裴琅臉色立時沉了下來,她的諷刺和輕視讓他恨不得掐死她。這個女人,永遠知道怎麼挑起他的脾氣。
回到家時,康文心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開門聲她扭過頭去,“墨墨,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嗯,我身體不舒服,就請了假提前回來。”懶得再找其他借口,蘇墨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肯定不對勁。
“我看你臉色很不好?有發燒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康文心慌忙拿手貼上蘇墨的額頭,溫暖的觸感讓蘇墨眼裏的淚幾乎盛不住。
“媽,我沒事兒,你給我倒杯水吧。”拉下康文心的手,蘇墨勉強自己笑笑。
捧著手裏的杯子,蘇墨看向康文心,她之所以要求裴琅保證康文心沒事,其實是因為她在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