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帶她走(必看)(1 / 3)

手裏捏著那張流產的手術單子,蘇墨眼角輕輕漾開笑意,那抹笑意淒涼的讓人看都不忍心看。

“蘇小姐,你這是!”劉媽看著蘇墨手中的單子嚇傻了,她手指輕顫的指著蘇墨,“你給裴公子說了嗎?孩子是他的嗎?”

“劉媽,你別緊張。”蘇墨輕輕笑著,“你在裴家做了多久了?像他們這樣的豪門不可能接受我的孩子,裴琅更不會接受,如果不是他反對,我倒真的想留下來。”

蘇墨說的輕聲細語,她滿臉的平靜和不在乎。

“那就再等等,等裴公子回來著?”

“劉媽你回去吧,我沒力氣應付你。跟你沒關係,你就當沒看見吧。”蘇墨說完轉身向另一側走廊走去,她現在跟其他人說半句話的力量都沒有。

早已經不在乎是不是被別人知道,無論任何人都已經無法阻止她最後的決定。

劉媽想要跟上去,想想又覺得不妥,她匆忙拿出手機給裴琅打電話,這種事情她這個外人可做不了主。

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廊上,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蘇墨看到一個極其年輕的女孩子,也就二十歲的光景,臉色慘白的從手術室裏出來,她的母親站在外麵見到她時眼睛都紅了。

這麼小的年齡受這樣的罪,到底是女人不自愛,還是男人太不負責任。

蘇墨靜靜坐著,她冷眼旁觀,仿佛,即將要手術的人裏並沒有她,她隻是一個旁觀者,用一種譏諷又憐憫的態度看向每一個人。

手指壓進掌心裏,尖利的指甲幾乎刺穿皮肉,想到之前沈萱童打過來的電話,蘇墨冷冷的笑,她要一場婚姻,她要沈萱童看著她一腳踏進裴琅的婚姻生活。

蘇墨幾乎是絕望的在想,她要沈萱童的眼淚和痛苦,來祭奠她即將失去的孩子。

“蘇墨——”

“是我。”

“進來吧!”

蘇墨平靜的站起來,拿著單子的手指幾乎穿透紙張,那種緊張被她深深壓在心底,她跟著護士走進手術室,看到那張架開雙腿的手術床,蘇墨隻覺得咬得牙齒都咯咯作響。

“脫掉褲子,上來吧,你要放鬆點別緊張,沒有那麼難受。”

難受不難受,自己知道,別人還能知道嗎!也想告訴自己別緊張,可也不是說不緊張就能不緊張的,蘇墨雙手扣在手術床的邊緣,雙腿卻仿佛失去了力量。

她猛的閉上雙眼,其實很多時候,人都在跟自己做鬥爭,一咬牙,一跺腳,狠狠心也就過去了。

裴奕接到電話的時候,裴琅正潛入淩源公寓,幾番心理鬥爭過後,裴奕終究沒有告訴裏麵的人,被逼到絕境的瘋狗反撲的力道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他不想因為這時候再出點別的差錯,更不想裴琅因此而分心,倘若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他無法像任何一個人交代。

掛了電話,男人沉吟片刻,他擺手召來一人,“程凱,去白沙市婦幼保健院,務必找到一個叫蘇墨的女人,阻止她做流產手術。”

“老大,我怎麼找?我也不認識人啊!咱們可是從來不跟婦產科打交道啊!”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撓撓頭,不知道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裴老大是搞的哪出!

“服從命令!”

“是!”

立定一個軍禮行過來,程凱跑步離開。

“等等!”隨手將裴琅錢包裏的照片抽出來遞給過去,“找到人,帶到這裏來。”

程凱掃了一眼立馬收起,一張側麵照,能管多少用,直接去醫院查掛號差不多。

劉媽站在手術室外等了許久,她焦急的跺腳,可終究沒別的辦法。

手術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蘇墨被人攙扶著走出來,她的臉色慘白,額頭上滿布汗珠,腳步虛空到仿佛不知道步子應該怎麼邁開。

“你沒事吧,要不直接住院休養。”一邊的護士體貼的問。

蘇墨搖搖頭,她單手扶住牆壁,“不用,我回家。”

劉媽趕緊跑過去扶住她,她狠狠跺跺腳,“你怎麼就這麼心急!”

“劉媽,你別吵我。”蘇墨坐在一側的長椅上,她將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壓在額頭,心裏中溢滿恐懼,這樣的事情哪怕來生都不想再經曆。

兩人正坐著,一隊醫生突然走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名穿著迷彩軍裝的男子。

“誰叫蘇墨?”

……

“裴公子,我終於等到你過來了!”劉彬站在靠牆隱蔽的角落,康文心被他拎起來擋在身前。男人聲音乖戾,帶著一股已近瘋狂的音調。

“救我,救我!”見到似乎有人過來,康文心垂下去的頭突然抬起來,雙眼中溢滿驚慌和迷茫,她雙手往外胡亂的咋呼,卻被劉彬一個用力撞向一邊的牆壁,“老實點!”

“啊!”

康文心痛苦的喊出聲,再度被人扯回來時她卻是一動都不敢動,曆時半天一夜,她的精神幾乎再支撐不住,這樣的煎熬逼迫幾乎讓她崩潰。

裴琅隻聽人體皮肉撞到牆麵時發出嘭的一聲悶悶的聲響,他握住配槍的手指收緊,“你等我過來,什麼要求?你盡管提!別傷害人質!”

“我盡管提?裴公子好大的口氣。”劉彬低低冷笑,“我要用這個人質交換蘇承源,你能辦到嗎?!弄個假貨來唬弄我,裴琅,他身上每一處我都清楚的很,是不是他遠遠一眼看過去我就能認出來。”

“既然你知道我不能,那你等我過來做什麼?”

逼著自己沉住氣,裴琅站在一根廊柱邊緣擋住自己,半邊身子正對劉彬,這樣的情況,他要隨時保持冷靜,能不能完整救出康文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戰鬥,與自己與敵人與這個環境。

“因為,是蘇的交待!”劉彬倏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康文心被他拖著擋在自己的身前,他低下頭去靠著康文心的耳朵,“別怪我,怨就怨你命不好,我本來要的是蘇墨,可惜事出突然隻能由你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