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俯下身去,她手指輕輕挎了下蘇紹佐的小鼻子,“媽媽不是沒人追,隻是媽媽更喜歡你們而已!”
小朋友葡萄般黑潤的大眼睛撲扇兩下,“可是,媽媽,你都快三十了,再沒人要會滯銷的!”
噗——
心裏那丁點兒傷感讓這小鬼一句話給衝得無影無蹤,蘇墨直起身子,她一把拎住小正太的耳朵,幾乎咬牙切齒的問,“這話誰給你說的?”
“哎呀呀,疼!”斜著腦袋惦著腳,蘇紹佐小朋友扯開嗓子喊,“媽媽你放手!是小佑前幾天在電話裏給我說的!他說安安姐天天這麼說!”
“臭小子,安安說什麼你們就要記什麼?!”啪的拍了下小朋友的腦袋,蘇墨催促,“快點,這邊走。”
一直到坐在飛機上安頓下來,蘇墨扭過頭去,就看著小朋友防備似的要捂耳朵,她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笑意,掰過那張小臉啪嗒親了下,“兒子,有你媽我的韻味兒,帥死了!”
真的是越看越帥!小的時候皺成一團兒,皺巴巴的樣子讓蘇墨好生傷心,可這慢慢長開了,才知道當真是她的孩子,帥的沒邊兒。
這兩個孩子是異卵雙胞胎,越是長大她越是發現這孩子的臉幾乎是另一張臉的縮小版,尤其是眯著眼拽兒吧唧的樣子,遺傳這東西不是可以隨便否定的,但是偏偏這小子身上沒有一個地方像她。
所幸,小佑卻恰好相反,他的眉眼幾乎承襲了蘇墨所有的特點,一個小男孩漂亮的簡直不像話。偏偏小佑的性子偏冷偏靜,不太愛說話,對人也不熱情,起初蘇墨當真以為是不是因為她自己的緣故,孩子有孤獨症的傾向,可是檢查過後發現一切正常。
蘇墨是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謝老天,讓他們都平平安安。
抹抹臉上的口水,蘇紹佐鄙視的看一眼蘇墨,“媽媽你注意點兒形象好不好,別總是非禮我!”
非……非禮……
蘇墨無語問蒼天,她探手拉了下小朋友頭上的帽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下次讓我再從你嘴巴裏聽到不適宜的詞兒看我不給你縫起來!”
隨手拿了本雜誌翻看,思緒飄得好遠,她這次回來,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看看蘇秉宗,自從康文心走後,似乎他就過得不好。
四年前她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去看他,雖然耿雲已經告訴她關於當年的事情,可是,心底始終有個疙瘩,無論是什麼原因給別的女人可乘之機,首先就是這個男人本身的問題。
當時的蘇墨,第一無法原諒蘇秉宗對康文心的背叛;同時,她自己也能深刻的感受到,與蘇秉宗而言,她的存在並不是多麼令人快樂的存在。
那一刻,她沒有自信站在他麵前的自己可以足夠平靜。
現在,蘇墨想她有足夠的勇氣去跟蘇秉宗說,對自己好一點。
就好像媽媽曾經安慰她一樣,不能用一時的錯誤折磨自己一輩子。
琅謄的規模早已比四年前翻了一番,可愈是站在頂端,愈是孤單,他的身邊空著個位子,卻終究找不到那個對的人。對裴琅而言,愛了就是愛了。
在沒有明確的告知他不愛之前,如若放手,他都覺得對不起這四年時光的尋找。
琅謄在美國的規模無限擴張,延伸的觸角幾乎涉及全美的每一個角落,卻一直沒有她的身影,到底一個人是能用什麼樣的方法可以完全消失在別人的視線裏。
讓他足足用了四年的時間,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從浴室出來,男人僅在下身處圍了一條浴巾,麥色的胸膛上有水滴順著皮膚肌理往下滑落,透著力量與狂狷的美感,短削的黑發因為沾了水根根幾乎立起來。
裴琅走到吧台前從冰箱裏取了冰塊和酒水,冷冽的酒精滑過喉嚨時帶著灼熱的刺激,男人喉結滾動的性感模樣深深的留在這幢除了鍾點工再無他人的別墅裏。
手機鈴聲響起,裴琅隨手放下玻璃杯子,他劃開手機屏幕,眼底黑潭幽深,四年的曆練磨去了他的戾氣,卻終究沒有抹掉他不露聲色的狂放!
“喂,媽,今天晚上?不了,我今天要飛一趟紐約……”
韓宛芬失望的掛上電話,“整天的忙忙忙,這賺錢多少才算是多啊!”
“阿琅又不回來嗎?”季沐媛抱著孩子走過來,看到韓宛芬的表情,她幾乎就能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探手從季沐媛手裏接過孩子,“笑笑都要二歲了,沐媛,我看看你和裴奕再想想阿琅,我這心裏總是著急的,你看看無論是給他介紹什麼人他是連見都不見!哎,我是直接沒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