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如同長軻所想的一樣,他為什麼會對她產生了殺意,她也完全能夠明白。
無非就是作為雇傭兵的自尊心作祟,覺得他前途光明人生美好,不該被她這麼一個女人所毀了冷靜的理智。
君雙對此嗤之以鼻。
又不是殺手,理智個屁啊理智。
要是殺手的話,想要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那還能說得過去,畢竟殺手是把腦袋給綁在褲腰帶上的,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有喜歡的人,那就離死不遠了,因為既然選擇了走上殺手這麼一條路,那就不能有任何的感情。
可雇傭兵就不一樣了,雇傭兵相比而言要自由許多,就算真結婚生孩子了,日子也會比殺手要過得安穩很多,根本不用擔心感情上的事會給自己的安危造成一定的影響。
所以君雙第一句就會問他,他到底該不該對她動手。
長軻怔怔的呆在原地,看著麵前的人說完了,直接拍拍屁股到了不遠處一個平坦的地方,從背包裏取出來壓縮型的毯子,鋪在地上,準備躺下來休息。
他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著,視線深邃而怔然。
“班長,你要睡覺了啊?”有人問道。
“嗯,上午下飛機後我沒睡,現在困了,你們別玩太晚,明早六點全體準時起床。”君雙說道。
同學們點點頭都應下了,見她閉上眼,是真打算要睡覺了,不由都是聲音自覺的壓低了,動作也放輕,整個洞窟裏最響的聲音,居然是那劈啪燃燒著的火焰。
大家小聲的說著話,等都吃飽了後,就輕手輕腳的收拾著燒烤架子,也是各自準備睡了。
沒過多久,洞窟裏還在灼灼跳躍著火光,年輕人們今天都玩得累了,大多都已經是睡著了,隻有少數的幾個還在說著悄悄話,但沒過片刻的時間,也都是互相道了晚安。
整個洞窟裏開始陷入了一陣的安靜之中。
長軻還是直直的坐著,目光凝視在君雙的身上。
這樣的注視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該讓人感到不舒服的,可君雙卻是睡得很熟,火光的照耀下,她那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垂下了兩小片的陰影,睡姿安然,活生生是個出身高等貴族裏的淑女。
看不出她是位擁有著那能讓人為之臣服膜拜氣息的帝王,也看不出她是個手段讓人毛骨悚然的強者,更看不出她其實還是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
她給自己戴上的麵具太多。
多到僅有在君傾的麵前,那樣偶爾會撒著嬌吐著槽的小女人,或許才是真正的她。
“殺手和雇傭兵的區別……”
長軻輕聲的喃喃念著,那雙略顯細長的眸子裏,突然的湧現出了一抹華光,在這火光照耀的暗夜之中,不顯得璀璨耀眼,竟然是詭異到了極點,讓人膽寒。
他細細的看著睡得正沉的君雙,那一直都是溫軟的麵容上,竟然也是隨著他眼睛裏的細微變化,而揚起了一抹堪稱是詭譎到了極致的笑容。
帶著淡淡的陰森,和一點點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