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阿雲和荀澤秋都在惶惶當中度過,每天都在盼望蒙憶他們回來,但又在害怕他們一旦回來,就會令他們陷入絕望當中。
因為隨時都可能發生戰爭,所以阿雲和荀澤秋肯定不敢掉以輕心,暗中加強了這一營軍士的訓練強度,不僅如此,阿雲在這段時間,曾經硬著頭皮去找過姬朗和唐光,結果卻被告知他們兩個人還在翁達郡沒有回來。
最後阿雲找到那曾經告訴自己去哪裏購置兵甲的老兵,這個老兵原來是在阿雲他們在之前,唯一一個校尉,平東將軍不在的時候,所有軍士都要聽從老兵的指令,隻是老兵生性懶散,不願意去麻煩,所以也沒有怎麼管理鎮邊軍。
阿雲將平東將軍可能叛變的消息抹去,隻是告訴老兵最近狐人越來越多,自己擔心狐人作亂,想請老兵下令,讓剩下的鎮邊軍全部都操練起來。
隻是聽完阿雲的話之後,老兵一臉冷笑地告訴阿雲,現在得鎮邊軍,就連各地的捕快都不如,如果阿雲要草料他們,還不如去找一些新兵來操練有用。
最終在阿雲的勸說之下,老兵還是帶著直屬他麾下的三百軍士,去參加阿雲他們的操練,至於剩下的七百鎮邊軍,老兵告訴阿雲,這些人要麼找不到人,要麼不願意聽從他的號令,隻能不了了之。
似乎已經察覺到不尋常的味道了,老兵在參加操練後的第三天,就下令他麾下的軍士將身上鎮邊軍的布甲全部換下,換成了阿雲從來沒有見過的青色戰甲。
對此老兵隻是淡然一笑,告訴阿雲,在他沒有來鎮邊所之前,曾經是西南彤雲關的守軍,和他一起被發配鎮邊所的還有將近五百軍士,經過這些年老的老死的死,再加上新編入他麾下的,這才有三百套戰甲。
受到老兵的啟發,阿雲也是覺得這鎮邊所的布甲防禦力實在是太低,一旦和異族交戰,他們身上的這些布甲可能連異族的石頭都抵擋不住,考慮了一番,又和荀澤秋商量了一下,阿雲最終還是下令換掉鎮邊所的布甲,他們這四百人全部都再一次穿上了當年的鎖夷軍戰甲。
看到阿雲他們這一營的軍士戰甲不但沒有生鏽,而且被打磨的幹幹淨淨,老兵心裏明白,這四百人在鎮邊所這一年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他們每日休息的時候都會將自己曾經的戰甲取出來擦拭,為了就是一旦開戰,他們還有戰甲可以護身。
因為鎮邊所沒有戰馬,所以原本那些騎兵也全部改成步兵的操練方法,為此阿雲和荀澤秋也苦惱了一段時間,現在營中隻有不到二十匹馬,而且都比不上在鎖夷軍時所用戰馬,最多也就拿來趕路用一下。
之後阿雲更是和老兵一起,去鎮邊所的軍械庫點清了鎮邊軍目前可用的弓箭、投石等守城軍械。
接過不點還好,一點阿雲差點氣暈過去。
此時的鎮邊所,弓箭剩餘不到五百束,投石車隻有兩架,而且還都已經損壞,火油不到半斤,滾石隻有二十塊!
走出軍械庫,阿雲不管身邊老兵還沒走,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好你個平東將軍!你可是真狠啊!這軍械庫全都被你搬光了!你居然一點東西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沒辦法,最終阿雲隻能與老兵商議,他帶著那三百軍士去鎮邊所西麵砍伐樹木,用來製成簡易的弓箭,而阿雲他們這四百人,則每天操練結束之後,就趕往鎮邊所東麵的小山,抗一些大塊的石頭回來。
乾元一十二年六月二十五。
距離薛從他們離去已經過了將近十天時間,在這十天之內,阿雲他們終於將弓箭籌備到兩千束,滾石三百塊的地步。
在二十五日這一天,阿雲他們正在營中操練,突然聽到有傳令兵來報,說看到鎮邊所東麵有數騎正在飛速靠近!
“是蒙憶他們回來了!”
阿雲聽到這個消息,又驚又喜,急忙扔下手中的木棍,和荀澤秋一起趕向了城門。
來到城門之後,阿雲發現城門已經打開,正要怒斥看守城門的衛兵,突然發現一個身著虎頭吞肩甲的將領正騎在馬上,一臉不耐煩地對那些守軍嗬斥著。
“那是平東將軍!”
阿雲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將領的身份,突然身旁傳來老兵的聲音。
阿雲轉過頭去,正好看到老兵騎著一起黑色的馬匹趕到了他的身邊:“我聽說鎮邊所東麵有騎兵前來,而你一聽到這個消息就離開了,我擔心有什麼意外發生,所以趕了過來。”
聽到老兵居然第一時間趕過來,擔心自己遇到什麼意外,阿雲心裏不僅湧起一絲感動。
老兵帶著阿雲和荀澤秋快馬跑到城門處,剛停下來,老兵就翻身下馬,對著這個將領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