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33
向小紅說：“超人叫我去的，到漁村深入生活。”
館長猶豫了一下，道：“經費也很緊呀，不過，活動還是要支持的麼，你若是去，也好，本來超人他們辦事，我還不怎麼放心，上回組織什麼作者到地脈島去深入生活，偷人家島上的鮮棗子，人家倒不計較，民風很淳樸的，他們自己打了起來，鬧得很不像話，你還記得？”
向小紅笑著點點頭。
館一長道：“若你去，就於讓我管著點他們。”
向小紅道：“我又不是千部，我也不好管他們的。”
館長道：“你總能算個骨幹吧，在文化館，你說話他們還是肯聽
聽的。”
向刁紅又一笑，不再說什麼，館長又交代了兒句，便走了。向小紅心想這事情說著就成真字，也還不知道超人那邊到底怎麼安排，便起身要往超人他們的辦公室去，到門口，正碰到進來的王館長，一看向小紅往外走，道：“怎麼，出去，有事？”
向小紅說：“沒什麼要緊事，看看超人他艦怎麼安排的。他們組織作者到漁港深生活。”
王館長道：“我聽館長說了，你也去？”
向小紅道：“我也無所謂，去也行，不去也行，超人他倪非拖著我去。”
工館長時沒說什麼，向小紅說“亂哄叭的，恐怕也體驗不出個什麼生活呢。”
王館長道：“說都是這麼說的，也算是一次活動吧。”
向小紅道：“是。”見工館長又不說話，想王館長一定有什麼心事，又不好直問，隻是盯著王份長看一看。王館長愣了一會兒心亙：“對了，我跟你說，那照片根本不是我的，我的一張在呢。”
向小紅說：“什麼？”
王館長說：“那天陳軍強不是拿來一張合影，說多了一張，我還以為是我丟的呢，晚上回去一看，我的一張明明在，也不知怎麼昏
了頭，那天晚上怎麼也找不著。”
向小紅道：少是這樣的，有時候東西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找也找不見，你不找了，它倒自己跑出來了，很怪的。”
王館長說：“是，可是陳軍強多的這一張到底是誰的呢？”
向小紅道：“也不定真的就多印了一張，也或者，真是誰丟了不過也不在乎，也不說，算了。”
王館長道：“也可能，有的人很在乎，也有的人不在乎。”
向小紅說：“昨天前天都沒見你，說你在局裏開會。”
王館長道：“是，就是職稱的事情，很煩人的。”
向小紅問：“指標下來了？”
王館長搖搖頭，道：“早著呢，有的磨人呢，不說也罷，說起來也是氣人……你猜怎麼分配名額，你想也想不到的……”正說著，有人喊王館長，王館長道：“音像科那邊有個會，要我去，回頭若有時間再聊。”
向小紅道：“好。”看王館長走出去，自己便到超人那邊，在門口一看，男男女女一大幫，正圍著超人和小丁說著，美術室的冬雪，群藝室的飛虹兒個也都在。向小紅原以為他們正說著去漁港的事情。站在門口聽了一下，不料並不是說的去漁港的事情，卻是說的青菜漲到一塊八的事情。冬雪道：“隻有豆腐還便宜些了，大家吃豆腐便是。”
大家便笑，說吃豆腐，全國人民吃豆腐。
小丁笑話冬雪：“冬雪你在家又不買菜，菜是你家先生買的。”
冬雪道：“那管你什麼事。”
小丁道：“優待婦女。”
飛虹道：“冬雪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還常說沒勁呢，你早上起來買菜試試，心裏還急著孩子，急著上班，你試試，你先生真是不錯。”
冬雪道：“說菜價怎麼說到我家的事了。要說模範，向小紅家的那位才叫模範呢。”
大家都說，倒也是，小譚據說很模範。
冬雪說：“女人麼在外麵可以玩得很瘋，很愉快回家卻少不得男人的哄騙。”
小丁道：“看起來，你們小洪是天天哄騙你的羅。”
飛虹道：“說哄騙也太那個了，就算是關心吧，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就在這裏。”
小丁誇張地捂住胸日，道：“嗬，心的荒蕪，怪不得詩人這麼寫呀。”
飛虹推了小丁一下，道：“去，去，這菜價也是太辣，兒子要吃魚早上買了一條，巴掌大的魚，猜賣到多少價了？”
小丁突然說：吃魚呀，跟我們上漁港吃魚。”
冬雪看了超人一眼，道：“漁港是要作者去的，我們有資格呀？”
小丁道：“有什麼呀，反正館長已批了錢，大家省著點用，多去兩三個也行，冬雪，怎麼樣？”
冬雪說：“認真呀，我才不去什麼漁港呢，為吃點兒魚，厚著臉皮，賠上時間，顛兒顛兒的，還得看人家臉色，做什麼呀。”
小丁道：“那是，現在人罵是罵，物價漲也是漲，不過到底還是有的吃有的穿要在從前，聽到哪裏有吃的，還不撒腿直奔。”
冬雪道：“說得真的似的，好像你真的經曆過。”
小丁道：“我怎麼沒有，我怎麼沒有，你算算，我多大……”小丁廠狂對著門，說到一半，看見向小紅在外麵笑，停了一下，道：“小向，站門口做什麼。”
向小紅便跨進來，道：“看你們吹得來勁，進來不是打斷了麼。”
小丁道：“什麼呀，純粹瞎吹，好了好了，不吹，談正事。”
冬虧和觸一他們都笑著，冬雪道：“說你家先生模範呢。”
吃虹道：“你們談正事，我們走了。”一邊說著，一撥人就走了。
超人道：“館長好像找你的，是為漁港的事情？”
向小紅點點頭：“不是同意了麼？”
超人道：才給多少一點點錢，我們租一輛客車就得花去一半，若是一來一回，這幾個錢用在路上正好。”
小丁道：回來的事情，想力法叫漁港那邊送一送。”
超人道：你想得美，現在誰把文化當回事兒，還他媽的是些不人流的東西。”
小丁道：“到了那邊，再公關罷，有小向，你愁什麼。”
向小紅道：“你們原來是這麼個用心呀。”
超人道：“即使回來有車送，這點錢也，不夠。”
小丁道：“那就幹脆不去算了，有什麼去頭的，真的為吃幾條魚呀。”
超人說：“那怎麼行，年初就汀的汁劃。不去一下，年終總結怎麼辦？”
小丁轉臉看著向小紅：你看看這人，就這祥二你說他是認真還是不認真？”
向小紅道：“超人當然是認真的啦，隻是做出些不認真的樣子罷了。”
超人道：“廢話不說好吧，怎麼辦，這些錢籌劃著用。”
小丁道：“那你就籌劃罷，立個用錢計劃。”
向小紅間：“準備什麼時候走？”
小丁說“通知已經發了，後天上午到我們這兒集中，通知發了二十多張，最後能去的，我想不會超過十五個。”
超人道：“但是租車不能按十五個人的座位，得按通知數。”
小丁道：“那是。”
超人道：“型客車最難租，所以也最貴。”
說著，隔壁有人過來喊：“小向，電話。”
小丁看看時間，笑了，道：“小譚請假電話來了。”
向小紅過去接電話，果然是小譚請假，又是應酬什麼朋友，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一定早回來，向小紅沒有作聲。從後小譚問道：“你好吧，有什麼事情。拷我就是。”
向小紅道：“我拷你做了！麼？”
小譚笑了一聲，道：“朋友送我這個拷機。就是讓你拷我的呀。”
向小紅突然說：“喂，能不能幫個忙？”
那邊小譚聽到有任務，聲音也響亮起來：什麼事夫人盡管吩咐。”
向小紅說：“我們館裏組織作者去漁港深入生活，後天走，沒有車子，你能不能向你哪個朋友借輛客車，送我們一下？”
小譚不加思索：“行，沒問題，要小麵包，還是大客車？”
向小紅說：“二十幾個人，中型客車。”
小譚道：“包在我身上，我那些朋友，沒話說的。”
向小紅道：“現在你就能定？”
小譚道：“八九不離十吧，我現在馬上聯係，過十分鍾再給你打電話，真是，夫人難得有令還不抓緊機會拍一下呀。”
向小紅擱下電話，也沒有再回超人他們那邊，回到自己辦公室，等著小譚的電話。果然過了不到十分鍾，電話來了，小譚道：“妥了，後天上午八點前到你們文化館，你們等著便是，保證不誤事。”
向小紅道：“哪裏的車？”
小譚道：“武警的。”
向小紅道“怎麼武警你也能弄到？”
小譚道：“跟你說＊過，我的朋友也不是白交的是吧，關鍵時候見真功夫了吧！”
向小紅道：“幹嗎要借武警的車？”
小譚道：“你們這幫作者朋友我也不是不明白，有fi麼，一般的司機，說句老實話，你們還侍候不起，小當兵的好弄，好侍候，聽說是作家。起敬著呢，已經和武警說妥，跟著你們走，你們盡管使喚便是。”
向小紅道：“我們要去二天。”
小一譚道：“三天算什麼，我跟他們說，可能要去一星期呢，反正你們盡管走就是，車子負責把你們最後送回家……喂，怎麼樣，夠意思吧？”
向小紅說不出話來，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感受，擱了話筒，便到超人他們那裏，把事情說了，超人和小丁聽了，開始像是不相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來相信了，小丁感動地道：“小向，你夠意思。”
超人不說話，沉悶著。
向小紅道：“超人你不高興？”
超人說：“你好像也不怎麼高興。”
小丁道：“神經。”看著表，長籲一口氣：“又到了下班時間，真好，回家做飯去羅。”說著便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把茶杯的茶水倒了，拿起提包，對超人和向小紅行個禮：“先走一步了，老婆中班，沒人做飯，小的沒得吃。”
一路沿著走廊往外去，哼哼著什麼曲子，向小紅聽著耳熟，一時卻記不起是哪首歌，細細一想，想起來了，是那首老歌《漁光曲》。聽著那曲調，向小紅心裏似有所動，愣了一會兒，說道“也走人了。”說著走出來，到自己辦公室拿了背包，經過音像科時，看裏邊還在開會，好像吵吵什麼，連忙走過去。到得大門前，推了自行車，出去，本來是要往前的，一不知怎麼一側臉，突然就看到陳軍強在大門一側。也推著輛車子。向小紅“呀”了一聲，推著車子過去，道：“陳軍強，你怎麼來了，怎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