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蘇韻兒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小心地轉過了頭,發現宇文玨已經是沉沉睡去了,睡得這樣沉,定是累著了吧?
她看著宇文玨完美的睡顏,心中一陣滿足,能和喜歡的人同塌而眠,竟是這般使人開心。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
隻要看見他就覺著開心,隻要能待在一起就覺著滿足,見他一笑,仿佛什麼都不重要了。就像是周身都圍繞著粉色的小花,永不停歇的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每到這時,她往往會拋開所有的理智,拋開所有的顧慮,留下的隻是滿滿的感性,和滿滿的情意。
她甚至覺著,她可以不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也可以不是她第一個牽手擁抱的人,甚至可以不是她獨自擁有的人,但隻要他能夠陪在她的身邊,第一個找她傾訴,第一個找她分享,成為第一個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人,這樣便足夠了。
宮裏雖然充滿了勾心鬥角,但他也麵對著眾多的爾虞我詐,為什麼她不能陪著他共同麵對呢?
她相信,就算有人有心算計她,他也一定會保護她的吧,更何況她要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她還有什麼資格與天下最優秀的男人並肩呢?
看著宇文玨,蘇韻兒感覺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隻覺得十分賞心悅目,這一看,就看了好幾個時辰。
在天空漸漸泛白之時,蘇韻兒才開始沉沉睡去。
第二日,身側果然又是空空如也。
不過那又如何,她知道他來過,他的體溫還殘存在身側就夠了,就像他為她蓋上的被子那樣令人溫暖。
蘇韻兒的傷養了將近兩個月才養好,至於內傷,早就在明月裳的各種滋補下恢複了。蘇韻兒在這兩個月內當真是過著米蟲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同時和明月裳蘇振庭的感情也在直線上升,畢竟他們真心待蘇韻兒好,蘇韻兒時隔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有父母的疼愛是多麼的幸福。
在蘇韻兒的傷好了以後,二月開春之時,蘇振庭將蘇韻兒叫到了主院談話,來到主院,蘇韻兒發現明月裳也坐在那裏,二人的神情有些嚴肅,看的蘇韻兒好不心慌。
“父親,喚韻兒來可是有什麼事?”蘇韻兒笑著迎了上去,坐在蘇振庭的身側親昵地問道。
“隻看見你父親,就看不見你母親了?”明月裳有些吃味的說道,嗔怪地看著蘇韻兒。
“哎呀母親,你怎麼連父親的醋都要吃。”蘇韻兒又撲進明月裳的懷裏蹭了蹭,“母親母親……”
“好了,韻兒,父親有話和你說。”蘇振庭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
蘇韻兒坐直了身子,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父親請講,韻兒謹遵父親教誨。”
明月裳輕點蘇韻兒的腦袋,直說蘇韻兒調皮。
蘇振庭看著蘇韻兒,眸中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父親打算將你送進宮去……”
蘇韻兒心裏一咯噔,不明白蘇振庭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疑惑地問道:“父親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前些日子不是還說起不送韻兒進宮的嗎?”
“你呀,還和我們裝傻。”明月裳嗔怪地看了蘇韻兒一眼,恨恨地說道,“你別以為你父親不知道皇上三天兩頭往我們相國府跑,新年歇假幾日,你自己說說皇上在相國府裏待了多久?開春後國事繁忙,皇上這才抽不出時間來。”
蘇韻兒麵上一紅,沒想到他們早就知道了,這還真是……尷尬。
不過蘇韻兒在意的卻是明月裳說的最後一句話。原來他好些日子沒來,是因為國事繁忙抽不出空麼?這就好,她還以為他又另擇新歡了呢,害得她險些醋意橫生殺進宮裏去。
“父親,母親,韻兒知錯。”蘇韻兒低頭乖乖認錯,她還未出閣,而宇文玨又是一國之君,他們這般有傷風化不說,還容易被冠上一個紅顏禍水的罪名,這對明月裳和蘇振庭來說,一定是不能接受的吧?
明月裳憐惜地摸了摸蘇韻兒的頭,認為蘇韻兒這般都是她的錯,若不是他們上一輩人的恩怨,蘇韻兒又豈會連這些東西都不知曉?她安慰道:“你與皇上若是情投意合,父親母親便將你送進宮去,你放心,父母親定會護著你的……”
“是啊,皇上國事繁忙,將你送進宮,你二人也不必分離兩地,皇上也不必分心了。”蘇振庭也接話道,雖說他最是重禮,但蘇韻兒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女兒,如今疼愛都來不及,又怎麼舍得責罵呢?
隻是韻兒才在府裏待了兩月便又要離開,他和明月裳心中都有些不舍,但他們又怎麼能夠如此自私,蘇韻兒也到了適嫁的年齡,不能因為他們的不舍而耽誤了這孩子的終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