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山下。
“烏欲,你可看明白了?”贏向一旁正在深思的烏欲,問道。
“差不多明白了,王翦倒是好算計,但我有個疑問,若沒有十四隊隊長的聯合之法,這場戰鬥該如何收尾。”烏欲不解道。
“我也不知,論兵道,我不如王翦,但我相信王翦,他既然敢用此法,心中必定衡量過得失,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贏坦然道。
“老大,王翦比你都厲害啊?”胡漢三一臉不信道。
“大哥,你就這麼相信王翦能力挽狂瀾?”烏欲還是不解。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也非完人,王翦這不是過來了麼,你一問便知。”贏看著王翦走來,對烏欲說道。
“不負少蠻主所望,初期練兵效果已達到,隻需授以軍陣再磨合幾次,便可小成。”此時王翦走近贏身前,躬身道。
“啥子?還要磨合幾次?小王你這是**裸的報複啊。”胡漢三舉起鼠爪指向王翦,大聲斥道。
“哼”王翦輕哼一聲,撇了胡漢三一眼,並未回答。
“就按你心中所想之法,五萬蠻軍全權由你節製。”贏拍拍王翦肩膀,說道。
“是”王翦恭聲道。
“王翦,若是沒有十四隊長的聯合之法,這場戰鬥如何收尾,難道看著蠻軍繼續傷亡下去嗎?”烏欲此刻好奇道。
王翦用征求的目光看向了贏,贏點點頭,王翦會意,開口道:“五萬對五千,若傷亡超過一千,還沒有人能想出聯合之法,即刻退軍,第二日再引五千凶獸,什麼時候五萬蠻軍想到了聯合的方法,什麼時候停止。”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大家呢,何必徒增傷亡。”烏欲此刻越發疑惑,問道。
“我直接說明,他們隻會記到腦子裏,而讓他們自己去發現,他們會記到骨子裏,若沒有鮮血的證明,如何才能讓那五萬蠻軍時刻牢記他們是一個整體,而不是單人作戰?”王翦此刻反問道。
“那,那”
烏欲那了兩聲,卻發現無言可對,再看向王翦,這才發現,相處多年,自己此刻好似剛認識王翦一般,猛然驚醒。
“原來王翦這麼厲害”烏欲心道。
“我也不知道,請右蠻首賜教。”烏欲深鞠一躬,向王翦請教道。
看到烏欲如此作態,贏與王翦眼中都閃過一絲滿意之色,畢竟多年朝夕相處,贏四人始終將烏欲當親弟弟看待,如今兩人都有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沒有鮮血的戰爭不叫戰爭,唯一的區別就是,是敵方的鮮血,還是己方的鮮血。”王翦將烏欲扶起後,認真的說道。
“初期,我讓他們在己方的鮮血中,將軍陣,軍規,軍令,牢牢記在骨子裏,後期我讓他們在敵方的鮮血中,將軍陣,軍規,軍令,貫徹到他們每一個動作中,如此他們才能稱之為兵。”
“現在隻是第一步,練兵!練兵就如鍛刀,千錘萬擊方可出好刀,同理,千百次戰爭之後,兵才可大成,刀出鞘殺人,兵出營則血流萬裏,兵乃國之利器,先有兵後有天下,你可懂?”
王翦一番兵道之談,贏聽後讚許的點了點頭,卻將胡漢三講的頭暈腦脹,而烏欲雖然不懂,但卻都記了下來,正是此番言論,造就了今後神鬼皆驚的鐵鷹老魔,當然這是後話。
片刻後,沉浸在王翦兵道中的烏欲,終於醒悟過來。
“剛開始還懂,後麵就不懂了。”烏欲麵露尷尬,道。
“也屬正常,畢竟你沒有接觸過兵法,今後我再與你詳談。”王翦開口說道,言語中盡是希翼之色。
“小王,我咋感覺你就是一個殺人魔王呢,先殺自己人,然後再殺敵人。”胡漢三眨巴眨巴眼,審視著王翦,說道。
“嗬,殺人魔王?我可不敢當,更何況,慈不掌兵!”王翦以看鄉巴佬的眼神撇了胡漢三一眼,嗤笑道,在說到慈不掌兵時,卻是盯著烏欲。
“切”胡漢三鄙夷的切了一聲,轉頭不理會王翦,烏欲則再次陷入沉思。
“少蠻主,十四隊隊長在外求見。”大憨悶悶的嗓音傳來。
“見”
腳步聲由遠至近,大憨與一名青年走來。
青年明顯清洗過渾身血跡,身穿藍色緊身服,腰佩長刀,臉上還帶著點點水珠,相貌稱的上英偉不凡,一頭黑發隨意披灑在腦後,雙目炯炯有神,看著贏的眼神中露出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