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一聲龍吟響徹天魁,持續片刻,似在吩咐什麼一般。
“轟轟轟!...”天魁山腳下傳來轟轟巨響,千獸奔騰,聲勢極為浩大,前方十頭四級凶獸領頭,四級凶獸高達四十丈的獸軀,雖遠但遙遙可見,後方灰塵滾滾,比先前百獸齊奔的聲勢壯觀了數倍。
“秦刑如此凶悍,老大這麼多年的辛苦,總算沒白廢!”在贏衣襟內的胡漢三,將贏斬百獸的場景全部看在眼裏,緬懷道。
十二年前,北嶺東部,人蠻部落,烏鋅後院內。
天還未亮。
“唰”“嗡”
“吱吱吱”
一隻巴掌大小的紫鼠,看著七歲的贏在後院空地晨練,紫鼠不時的發出歡快的叫聲,似在為贏喝彩一般。
贏手提木質小劍,練得是劍法,上下翻騰之際點點金黃色氣運伴隨左右,那時,贏蘊養的氣運沒有如現在這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隻有在身體升空,木劍刺出時,淡淡的金黃色光芒才會閃現。
“戮斬”
贏開口低喝一聲,手中木劍以玄奧的軌跡自空中劃過,虛空有一縷金絲閃現,隨後化為點點金星,金星排列非常複雜,令人眼花繚亂,出現後則直衝前方木墩。
“砰!砰!”
碎裂聲與身體著地聲響起,贏前方的一段木墩化為碎塊,向四方紛飛而出,而贏則從低空摔落地麵。
“吱吱吱吱”紫光一閃,紫鼠在看到贏摔落地麵後,快速跑到贏身前,吱吱亂叫。
“還是不行,再來!”年僅七歲的贏目中閃過一絲執著,並沒有理會紫鼠,起身撿起木劍,又重複剛剛那一劍。
“戮斬”“砰!砰!”
“再來”
......
日複一日,紫鼠自己都記不清,贏口中的‘戮斬’究竟重複了多少次,然而每次贏都會說‘再來’,等練到日出東方,鳥上枝頭的時候,才會停止。
終於,一年後。
“戮斬!”
八歲的贏手中木劍一劃,幾縷金絲伴隨而出。
“砰!砰!”
依舊是木墩化作碎塊紛飛,贏從低空中摔落,而贏這次卻沒站起身來,雙目緊盯著紛飛在空中的碎塊,神色十分緊張。
“砰,砰....”連續的炸碎聲響起,木墩碎塊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落地,而是在空中化為碎末,漫天木屑,飄飄灑灑。
“哈哈,‘戮斬”大成,朕的猜想沒有錯,沒有錯!劍為利器,亦可為掌刑之器,天子之劍,再不會用於儀仗,一國之劍豈能弱了!”贏看著空中紛飛的木屑,開心的笑了,說著一些令紫鼠聽不太懂的話。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之後,贏除卻每月固定的虛弱期,其餘時間白天練劍,晚上修煉,不給自己留一絲空餘時間。
“梟首”這句話在贏嘴中重複了兩年。
期間烏欲問贏:
“大哥,每次都見你練劍,為什麼在山上的時候,不見你劍斬凶獸啊?”
“我的劍若出,必要血流萬裏,就那麼幾頭凶獸,不夠!”贏搖頭道。
“腰斬”在贏嘴中重複三年。
期間大憨和贏說道:
“少族長,我給你找把鐵劍吧。”
“不用”贏看著腰間的木劍,眼中莫名之色一閃而過,搖頭道。
“車裂”在贏嘴中重複了四年。
期間,登天殿內,五萬蠻軍上天罡前夕,贏麵色慘白的將數十隻玉瓶收入儲物袋,聲音虛弱對胡漢三說道:“小崽兒,取一把紫金長劍來。”
胡漢三記得,贏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期待。
胡漢三的思緒到了這裏,也好似瘋狂了一樣,紫光一閃,從贏衣襟內鑽出,立於贏肩膀處,大聲說道:“老大,我和你共抗千獸。”
贏原本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前方奔騰的千獸,聞胡漢三之語,不明白這一向怕死的小崽兒,為何突然轉性,變得這麼勇敢,不過想到十歲時,靈智還未開的小崽兒曾舍身救過自己,當時小崽兒也如現在一般勇武,心頭一暖,朗聲笑道:“哦?哈哈,正當如此!區區千頭凶獸,能奈我何?!”
“吞天噬地,吞!吞!吞!”贏的一番話語徹底點燃了胡漢三的熱血,胡漢三在贏肩頭大聲喊道。
“呼”“嗚嗚”
方圓千丈的天地元力快速向胡漢三呼嘯而來,自其口鼻進入體內,這會,胡漢三全身泛黑,一雙鼠眼更是漆黑無比,如一團黑洞般,沒有半點光亮!
胡漢三黑黝黝的鼠爪搭到贏肩膀上,贏沒有感到絲毫吞吸之力,反而滾滾精純的元力自鼠爪傳入贏體內。
“論吞納元力,我不如你!”贏感受著體內如江河般的元力,開口二次讚道。
要知道贏的身體被金色河流滋潤過,體質絕非常人能比,若全力運轉璽之法和蠻神九變,方能引動方圓五百丈的天地元力,但胡漢三此刻全力吞噬下,竟能引動方圓千丈的天地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