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欲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完,胡漢三笑的更大聲了,而貝兒都快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贏則麵色一黑,目光不善的看向烏欲。
“大哥流的是心頭血,那血能馴服凶獸,這頭禿鷹就是這麼馴服的!”烏欲都快抓狂了,麵龐漲紅無比,欲哭無淚的大聲道。
話落,胡漢三依舊大笑,貝兒一怔後,俏臉紅到發紫,而贏捏捏雙拳,想給這沒腦子的烏欲漲漲記性,這種引人遐想的話題,能當著貝兒的麵講嗎?
一段插曲轉眼而過,在禿鷹的啼鳴中,半月時間展翅而飛。
“唳!”天魁山腳,白色營帳連綿八百裏,背馱二層兵堡的禿鷹,轟然降落在一片空地上,王翦,大憨,陳唧等一眾將領事先便等候於此,眾人看著從禿鷹背上下來的贏,都咧出笑容。
曆時三年,天罡山脈殘餘的凶獸也被清繳一空,而他們的少蠻主亦一掃老態,攜雄姿降臨,這是他們期盼了三年的事!
“少蠻主與天同齊!”待贏站至眾人麵前後,王翦率先單膝跪地,一眾將領緊隨其後,開口大喝,聲音中有難掩的高興!
“哈哈,天罡三十六山自今日起,為我人蠻部後花園,諸將當凱旋而歸!”贏神色中爽朗無比,大手一揮,金光大亮於世間,無數氣運金絲自贏體內鑽出,將眾將領扶起。
接著,氣運金絲並未回歸,而是鑽入眾人體內,為眾人增強體質,將征途中所受的暗傷一一撫平。
贏知道,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這是一個姿態,身為帝王必須要做的姿態,更是在這弱肉強食的時代中,屬於強者的姿態!
“凱旋!...”一眾將領頓感通體舒暢,皆神情大振,放聲大吼,畢竟入山已七年,嬌妻賴兒日日夜夜的期盼,令這些部落英雄歸心似箭!
“三日後啟程,一路軍歌遍野,祭逝去的英靈!”贏麵色沉重,戰爭中的傷亡不可避免,但必須要讓活著的蠻軍知道,那些死去的蠻軍贏記得,也感激他們為踏平天罡拋頭顱,灑熱血!
這或許是帝王心術,又或許是贏有感而發,一生兩世,贏經曆的太多了。
“遵令!”眾將領神色中的歡喜一掃而空,轟然應道,有些感性者早已眼眶通紅,虎目含淚,七年軍旅生涯,亦讓這些有淚不輕彈的漢子明白,袍澤是最值得信賴的兄弟,是他們的第二條性命!
贏揮揮手,遣散眾人後向中軍大帳走去,除卻肩頭的胡漢三,烏欲和貝兒外,王翦與陳唧也緊步相跟,隻是王翦神色中是高興,陳唧神色中是鬱悶,糾結!
中軍大帳內,贏坐於主位,貝兒則乖巧的立於贏身後,下方則是正襟危坐的王翦和烏欲,而陳唧還是那副愁眉苦臉。
“陳叔,怎麼了?”贏目露不解,向陳唧問道。
“叫我二爺,我和烏鋅同輩,還有我孫女整天跟著你亂跑,成何體統,你打算什麼時候迎娶她!”陳唧好似一顆被引爆了的炸彈,猛地跳了起來,手指亂點,唾沫四濺。
這話一出,王翦與烏欲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身軀沒有任何動作,胡漢三則暗自向陳唧舉起了大拇指,而貝兒的俏臉又紅了,眉目間盡是羞澀,贏卻眉頭微皺,目中有不悅閃過,閉口不言,一時間,大帳內的氣氛十分壓抑。
“我跟你說,蒼紫月那女娃太小了,啥啥都沒長開,那麼小的娃子你好意思下手嗎,我都看不過去了。”這暗蘊風暴的平靜沒有長存,陳唧麵龐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尷尬的,高聲說道。
陳唧一語驚醒座中人,王翦與烏欲同時向贏看去,這消息太震撼了,怎麼看贏都不像那種禽獸啊!而坐於首位的贏則怔神了,蒼紫月?那小丫頭?
“阿爺,你在說什麼啊!”原本乖巧的貝兒就像發了彪的母老虎,言語中異常生氣,迅速走下,推攘著陳唧向帳外走去。
怔神隻是一瞬間,贏看著雖生氣,但目中卻暗藏淚水的貝兒,幾度張口都沒發出聲來,贏眉宇間的掙紮之意,非常明顯。
“阿爺這是為了你好啊!”貝兒光潔的小手拽著陳唧的新長出的胡子,陳唧當下麵皮抽搐,忍痛高呼。
“哼,胡說什麼!”貝兒掀起帳簾,話音有點哽咽,淚水還是沒有忍住,成串兒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