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出東方,蟲鳴鳥叫每日似報到一般,都在這個時候響起,快要入冬了,山裏的天氣寒了不少,枝頭末梢間都能隱見白霜。
每到這個時節,蠻民和凶獸都很忙碌,為了各自的食物奔走四方,呼嘯山林。
距鷹戈城千裏外的一處荒原中,一隊蠻軍正搜羅漏網凶獸,這些蠻軍個個精神飽滿,體格魁梧,在這大冷的天,蠻軍們隻披一件獸皮,胳膊都裸露在外,露出了古銅色的肌健,力量感十足。
“大哥,聽城裏傳言,好似情秧部落包藏禍心啊,他們蠻主的私生子還挑唆擅一天大公子與萬寶樓結怨,好像尚官部落現在都插手進來了。”一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少年郎,對身邊明顯沉穩不少的漢子問道。
“誰知道呢,這些事輪不到咱們操心,以後少說,部落高層會考慮的,不過情秧部落要真包藏禍心,那就幹他嗎的!”漢子先是對少年郎告誡囑咐,但說到最後,呲牙咧嘴,凶相畢露,一點也沒了方才沉穩的樣子。
“恩,幹他嗎的!”少年郎年輕氣盛,心中所想當即脫口而出。
這些精壯的漢子都是鷹戈城的蠻軍,而這些對話在蠻軍隊列中時常響起,言辭雖然不同,但強硬的態度卻是如出一轍。
這則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據從魔猿城回來的兄弟說,情秧部落有意稱霸邊疆三萬裏,而且在萬寶樓競拍上蠱惑擅一天強拍,令尚官部落對擅戈部都起了猜疑。
當然,現在鷹戈城與擅戈部落的高層都沒出麵,他們這些蠻軍也隻是私下聊聊,並不著急,畢竟誰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一切還得等擅一天回來再說。
鷹戈城內,正中城區,一座龐大的建築屹立於此,占了正中城區近大半地界,不過沒人對宅院主人霸道的做法有任何不滿,因為他是擅宅。
與其說是宅院,不如說這是一座宮殿,其奢侈程度不是魔猿城的魔宅能比的。
先不說占地麵積,就說這處宅院的建材,這‘龐然大物’完全是由元石和升仙石打造而成,宅院內外天地元氣粘稠至極,隨便呼吸都能有大量的元力進入肺腑,在這處宅院長大的娃,就算從小不修煉,等成年後也輕輕鬆鬆三變修為。
最為恐怖的還不是這表麵現象,若細察,就能發現這座龐然大物竟離地三寸!堪稱神異萬分!
富麗堂皇的擅宅大廳,數名須發皆白,拄著拐杖的老者坐於上位,下手位則是十數名中年圍桌而坐,激烈辯論,而那些老者高高在上,俯瞰數十名中年的激辯,不發一言。
“按我說,那肯定是情秧部藏了禍心,想要邊疆三萬裏疆域?嗬,我看情秧部是想霸占整個邊疆十萬裏疆域吧!”一名中年生的豹頭環眼,皮膚黝黑,但一身華麗的衣著卻代表了此人不俗的地位,現在這名中年拍案而起,仰首大喝,言語間憤怒無比。
“我認為應該是小輩間的磨擦,或許是陰差陽錯也說不定呢。”又一名斯文中年皺眉看著大喝中年,不滿道。
“情末央已經死了,現在誰也說不清楚,隻能等擅一天回來了,但按理說擅一天三日前就能到啊,莫非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十數人中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不過很快便被群言亂語淹沒。
在座的人對此說法都不屑一顧,意外?能有什麼意外,需知這裏是南部邊疆,而擅一天是擅戈部落的嫡係五世孫,誰敢讓他有意外!
十數名中年又亂成了一鍋粥,各持己見,絲毫不讓,大廳內的氣氛逐漸火爆,拍桌子踢板凳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似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一般。
上座的幾名老者坐不住了,這些火爆脾氣的漢子要是當場廝打,那傳出去定要讓人一番笑話,所以一名麵皮紅潤,眉目慈善的老人用拐杖點了點地,開口說道:“各位蠻主,各位蠻主,能否靜一靜,聽老朽一言?”
從老者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這數十名中年漢子,正是鷹戈城一百部落中的蠻主,各掌萬餘蠻民,在城內權勢滔天,地位極重。
然而,此刻老者話音落下後,這些在外界羈傲不遜的蠻主,紛紛停止了辯論,目光聚集到老者身上。
“蠻老,您有什麼就請說吧。”這時,原先那名斯文中年目露尊敬,開口說道。
蠻老是對部落中老隗寶的統稱,他們沒有什麼實際權力,但聲望高的嚇人,而麵前這老者赫然便是擅戈部的蠻老,在城中呼聲極高,又是蠻主擅霸的叔伯輩,身份高的嚇人,這也怪不得能坐在首位,俯瞰一眾部落蠻主。
“首先,尚官部落要我鷹戈城解釋那次拍賣會的事情,這是當務之急,而一天又遲遲沒回來,情末央現在又被魔刹殺了,魔刹亦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現在大家說什麼都是猜測,隻能等一天回來詳細說明!”老者頓了頓,看著下方沉默不語的十數名蠻主後,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