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猿城北城區,萬寶樓大門前依舊人煙寥寥,無人光顧,一些牆角甚至都長出了野草,可見荒涼。
自魔刹身死,魔雄又圍了萬寶樓後,這裏就沒人再來過了,而萬寶樓的大門在此期間也沒有開過。
不過今日獸潮攻城,聲勢浩大之極,魔猿城又剛剛遭曆了大劫,周姓五兄弟擔心城破殃及萬寶樓,所以大門雖然依舊緊閉,但內部卻有上千小廝持兵待戈,以備不時之需。
此刻歡呼聲傳來,眾人心神一鬆,老大周青揮手驅散數千小廝,帶著四兄弟上了萬寶樓五層。
依舊是那個大廳,小輝駐立窗前,不知在想著什麼,周姓五兄弟上來後皆靜立小輝身側,一言不發,氣氛一時間壓抑的緊。
“還差多少元石?”小輝回頭,雙眉鎖死,稚嫩的麵龐上有著煩躁,近幾日,小輝與周姓五兄弟為那三十億元石的天坑發愁不已。
駐南部的總樓雖然在小輝的要求下,免了周墨的死罪,和周青四兄弟廢盡修為的懲罰,但數百件天材地寶的虧空,依舊還要五兄弟來承擔。
“回少主,我們兄弟這些年的積蓄勉強夠十億元石,再加上擅一凡那次送來的十億元石,現在共有二十億元石,但還差十億!”周青嬰兒臉上的皺紋更密了,顯然這幾天為剩餘的十億元石發愁不已。
十億元石可不是個小數量,在南部,十億元石代表著一座百部城數年的收入,和一些平時的積攢,而周青五兄弟雖然是萬寶樓掌櫃,但這隻是一個分樓,而且他們也隻是被任命,說的好聽點是代西盟執掌分樓,說難聽點,隻是西盟雇來的傭人。
他們還遠遠不敢在賬上做手腳,更何況是現在這個關鍵時期了。
“十億的缺口啊”老三周石嘶啞著喉嚨,聲音中有濃濃的絕望,周石不敢想象三月後,若是他們還沒有將三十億元石上繳,總樓會如何懲罰他們。
雖說有小輝在,但小輝卻是十三少主,總樓還會不會給小輝麵子,很難說。
“啊呀呀!都是擅戈部那豎子將我等害成這樣!”周火一如既往的火爆,雙目瞪大,拳頭握的死死的,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
老四周雨和周墨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二人目中的深思很濃,都在想著如何填上這個天坑。
五層大廳再度陷入寂靜,氣氛壓抑極了。
距魔猿城五萬裏外,有一座占地極闊,恢弘大氣的古城恒古屹立,這是一座快被邊疆蠻民遺忘的百部城,它的名字叫‘春秋’。
春秋城算是邊疆地段的老土著了,曾盛極一時,俯瞰八方,十萬裏疆域內唯我獨尊,高高在上的姿態令人不敢直視,那時魔猿城還隻是一個十部城。
但自從數萬年前,擅戈與情秧兩部降臨邊疆後,三者間就陷入紛爭,兩部聯手打壓春秋城,而春秋城絲毫不懼二者,就那樣,三大勢力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魔猿城也是趁戰爭時期迅速發展,強大己身,再加上有很多十部城的支持,於是很快便躋身百部城。
當時的魔淵蠻主也是識相的人,在成為一大勢力後沒有驕狂,也沒有試圖做漁翁,而是選擇了默默發展己身,並且向三大勢力發出信函,說無論誰最後贏了,他魔猿城日後唯勝者馬首是瞻。
那場戰爭太過久遠,已經沒人知道詳細,不過從典籍中零星半點的訊息來看,最後的結果是三敗俱傷。
但擅戈與情秧兩部有巨頭尚官部落的支持,很快就恢複元氣,稱霸邊疆之地,而往昔的霸主春秋城則再被打壓,直至一蹶不振,苟延殘喘到如今。
春秋城城牆上獸爪齒印遍布,密集無比,暗黑色血伽累積了十數層,在陽光的反射下,黝光連連流轉,這座城池就似一頭荒古凶獸,古樸而又威嚴!
一隊隊身著獸皮,光著膀子的蠻軍自城門口進出,相互攀談打趣,樸實無比,城內升起的縷縷青煙,更為這座顛簸數次的古城增加了一些生機。
春秋城雖落魄許久,但傳承自荒古的底蘊還在,這也是擅戈情秧兩部隻打壓,沒有徹底清除的原因。
畢竟一個古老的勢力發起瘋來,在不要命的情況下,拉一個墊背也是可能的。
而春秋城經過數萬年的不問世事,休養生息,現在已恢複了大半元氣,在這大山中又有了縱橫的資本。
“嗷嗚!”一聲狼嘯遠遠傳來,天際出現了一群黑點與升空而起的灰塵,但還未等這嘯聲落下,又有數百道狼嘯響徹而起,亂動天地。
地麵開始顫動,嘯聲越發清晰,遠處有狼群向春秋城奔來,聲勢浩大,天幕都成了殷紅!
這一幕像極了獸潮來襲,但進出城門的蠻民神色間卻沒慌張,反而一片喜色,自動讓到兩旁,目露恭敬,等著狼群接近。
狼群很快便顯現蠻民眼簾,一頭頭高達四十五丈的銀狼神駿無比,張開血盆大口對日長嘯,好似在怪責這太陽還不落山,細算之下,這狼群內共有二百頭銀狼,竟都是四級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