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三竿,太陽緩緩向西落去,所有人的影子也被慢慢拉長,黃昏已近,隻差一時三刻。
狐秧城南城區,這裏是鷹戈城的駐紮地,火紅色的營帳比以往多了五六倍,帳裏帳外盡是人潮,攢動的人頭多不勝數,一派熱鬧的氣象,但卻是一副惶恐的氛圍。
鷹戈城百萬蠻民在遷徙的途中,都知道了第一軍‘鷹蠻軍’十死**,殘剩不到一千人,而二十萬蠻軍亦死傷過半,隻剩區區十萬,在一些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下,百萬蠻民在惶恐的同時,心也開始變了。
中軍大帳中,身穿錦繡華服的尚天坐於主位品著香茗,神色淡雅,絲毫不在意即將到來的千萬獸潮。
尚天的容顏沒有任何變化,闊臉粗眉,但皮膚卻無比白皙,十指上帶有七個不同顏色的儲物戒指,不知是在炫富還是證明地位,令人一看就有些反感!
“嘩!”這時,帳簾被掀開,與尚天相貌相似七八分的男子走進,不過男子皮膚有些病態的白,穿戴與尚天一般無二,不過十指皆被儲物戒指占滿,粗略一看下何止十個,令人反感更強,這人正是尚地。
“大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鷹戈城的百部蠻主果然有二心,哈哈,一個個都想著當領頭者,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麼貨色,不過這些人油水真多,不愧是一部之主,嘿嘿,五萬升仙石,三百億元石到手!”
尚地外放的氣息不過四變中期,但口氣卻狂妄萬分,壓根沒將一眾蠻主放在眼裏,不過在提到升仙石與元石時,目放精光,端的見錢眼開。
“嗬嗬,本部蠻軍都快死傷殆盡了擅霸還不自知。擅無痕的離開是擅霸最大的損失啊,對了,在那些蠻主口中打探到擅無痕的下落了嗎?”尚天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一番感慨後,神色變的認真,開口問道。
“沒有,就和人間蒸發了一般,鷹戈城不在,這裏又不在,難道喪生獸腹了?”尚地眉頭皺死。搖頭下做出了猜測。
“擅無痕若不想死誰也殺不了他,那是一條真正的老狐狸,蠻主曾說過,若擅無痕是鷹戈城的領頭者,兩百年前鷹戈城就能稱霸邊疆了!”
尚天言語間對擅無痕的讚賞絲毫不加掩飾,說到這裏,一直淡雅的尚天將嗓音壓低,對麵前有些嫉妒的尚地輕聲說道:
“而且此次來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招攬擅無痕,誰知被擅霸氣走了。不過我覺得他肯定是歸隱深山野嶺了,這輩子是不會出現了,可惜了啊!”尚天搖頭長歎,頗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大哥。擅無痕既然已經不在了,那咱們就不用說他了,說說哪裏還有油水吧?再添點咱們就能蓋個小院了,完全是由升仙築成的啊。想想都興奮!”尚地不滿的挑挑眉,故意岔開話題,說到興處雙目精光大耀。激動到了極點。
“是啊,再有一萬升仙石就夠給你蓋小院了,你也能突破四變巔峰了,到時候一門雙巔峰,能爭爭右蠻首的位置了。”尚天並不在意尚地的脾氣,目光眯起,其中隱見精芒。
“哦?那也夠給朕鑄一張龍椅了。”這時,贏的聲音傳出,風輕雲淡,不溫不火,但總在腦海回繞,難以揮去。
“是誰?”尚天尚地渾身一顫猛的回頭,他們驚悚的到了極點,無聲無息便能站在他們身後,而且看這樣子是站了很久了,要知道,尚天可是四變巔峰的強者,這人又是什麼實力!
“十九年前欠下的債今日來取,尚天你當真忘了朕?”待二人回過頭來,贏眸子中深邃褪去,一抹深紅取而代之,似凶獸一般的眼睛直盯尚天,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人,我大哥欠你多少我雙倍還給你,以前是我兄弟二人錯了,請大人原諒!”尚地麵色慘白,他感覺腦海陣陣刺痛,轉而在看到自己大哥冷汗泌出後,也不管是因為什麼事,連忙道歉認錯。
尚天與尚地的感覺一樣,都是腦海刺痛,但那點痛還不至於令一名巔峰強者泌出冷汗,尚天想起了塵封已久的一段記憶。
“朕?朕!是你!”尚天驚呼出聲,莫非眼前這人就是當年的龍族強者?
“是朕,嗬嗬,你說雙倍,那就雙倍吧!”贏點點頭笑了,笑的很開心,為尚地的‘懂事’而笑,又為大仇終得報而笑。
“對對對,是雙倍,不夠我們還能去借!”尚地喜出望外,連忙將十指上的儲物戒指摘下,待他準備摘尚天的戒指時,他察覺到了不對。
‘大哥怎麼這副神情,難道欠的不是錢財?’尚地心中如此想到。
“晚輩見過前輩,當年前輩傳音後,晚輩就再未去犯東部一絲一毫了,而且也令邊疆勢力不得侵犯,如今前輩大駕光臨,討得不知是什麼債?”
尚天雙目凝到了極致,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但在尚天的思想裏,十九年前他隻是殺了幾個小人物,並沒有得罪眼前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