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血索為天掛上帳簾,猛禽為四方寂寥增添‘動聽’,獸潮則推碾向前,為那動聽增一些‘鼓樂’。
同樣是生死界,不過這裏距部聯軍足有二十萬裏,
“吼吼...嗷!唳...”獸吼鳥啼不絕於耳,萬禽橫空,血索遮天,獸潮碾盡一切。他們便是尚官夜風口中要乘勝追擊的目標,鐵鷹軍。
不過無論是九萬鐵鷹軍,還是三百萬戰俘軍,他們都沒有一點士氣折損的樣子,隻是比平時沉默了而已。
“皇甫將軍令,禁言令即刻取消,全軍速度再增,火速前往返祖峽穀!”五百執法將士奔告各方,如悶雷般的聲音炸響在所有人耳畔。
“遵令!”天上地下齊刷刷的響應,此刻不論是鐵鷹軍,還是戰俘軍,他們都展開麵孔,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那煞神終於氣消了,我等也能說話了,哈哈....’將士們臉上的笑來自心中,這個想法在應令過後十分普遍。
而煞神不出意外的話,便是昨日怒氣衝衝的皇甫成骨了。
不過,皇甫成骨今日一點也不生氣了,他展開與將士們同樣的笑容,親自穿插在各軍隊陣型之中。偶爾還與碰麵將領有說有笑,當真奇煞了對方。
“唳....”十萬丈高空,鐵鷹自在翱翔,啼鳴連連,鷹背上一直佇立的烏欲在聽到鳴聲後,已了解了下方動態,亦露出了笑。
“一張一弛,馭心之法。”烏欲自語,眉宇間盡是敬佩。
無疑,這是贏教給烏欲的,今次一番實踐,效果大好。
皇甫成骨的怒氣在短短一日內全消。這與烏欲有直接的關係。因為烏欲將李斯籌劃的大勝之局全盤托出,並且叮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烏欲這樣時隔一日的相告,令皇甫成骨氣消的同時,油然產生一種被信任感,對烏欲的看法也大大改變,甚至佩服這與自己一般大的主將。
三大副手中,強子有歸心之勢,西門異種若即若離,但隻要是烏欲下令,他都會聽。而最難啃的皇甫成骨則態度大變。
烏欲相信。自己若再下一些令皇甫成骨難以理解的軍令,不說擁戴,但皇甫成骨必不會如一日前那般抗拒,張口便索要原因。
如此一來,烏欲更相信,軍將一心是遲早的事!
贏傳的馭下,馭心之術是對待部下的不二選擇。而李斯教導的為臣之道,是應上的精髓。烏欲二者兼用,其中‘樂趣’讓他不能自拔。
同時。烏欲冷如堅鐵的殺心在慢慢雪藏。因為烏欲悟到了‘匹夫之殺,血濺五步。主將之殺,俯屍百萬。’的道理。
匹夫一怒下,殺心即起。率性而為。然而主將一怒之下,卻不能被殺性控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隻有在推算到敵屍可伏百萬時,殺心才能暴露。
否則。害的將不是自己。還有自己手下的將士,更嚴重者,還會禍害蒼生。造下滔天殺孽!
“大哥,李斯,蒙恬,王翦都說過,兵乃一國利器。兵我懂了,那國呢?”烏欲大受啟發的同時,想起了很久遠的一個疑問。它伴隨了他十二年。
同一時間,聯軍大營上方虛空內,李斯與幾名聲望極高的領軍者圍桌而坐,有說有笑,談的十分歡愉。
“李斯先生,尚官夜風那貨剛剛下令,要全軍乘勝追擊。哈哈....我頂他個肺,哪來的勝啊!他尚官城不仁在先,就不能怪我萬象城不義了!”
“對,尚官城憑借西部勢力立足南部,早就不算是南部人了。此刻狼子野心畢露,人人得而誅之!”
.........
“眾位靜一下,聽斯一言。雖然此刻大局已定,但我等都不能掉以輕心。不到最後時刻,尚官夜風隨時可能發覺我等所謀。所以勞煩眾位多多注意其他領軍者動向,別生出內鬼壞了大事!”
李斯伸手壓下一片言誅口伐,神色嚴肅,叮囑著在座領軍者。
“對,越是接近最後時刻,越有可能發生出乎意料的事,倒是我等疏忽了。李斯先生高明!”
一眾領軍者有所悟的點點頭,都將李斯之言放在心中。隨後馬屁連連,不絕於耳。
人脈極廣的李斯由以往的座上客,搖身一變成了眾人齊捧的香餑餑。這個過程自然而然,李斯並未擺半分架子。
而如此結果李斯早先亦想到了,不過李斯並沒有半分欣喜,這隻不過是計劃的一小步,大頭還在後麵。
半晌之後,在四方暗哨傳來消息時,在座領軍者不得不收起奉承,整理一番儀容,向下方忙碌的聯軍大營走去。
“嗬嗬,李斯先生後會有期,此次因拔營而別,實乃令吾心生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