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以嵐離開‘良辰一夜’時,已是淩晨,陪著她的自然是裴亦峰。
不知道該不該說這男人是不是照顧得太過周到,且排除兩人的關係超出上司與下屬,再來便是,這次歐以嵐的孩子失蹤,裴亦峰都四下忙活著派人尋找。
若不是那孩子有混血的臉蛋,‘良辰一夜’上上下下都要當成是裴亦峰的女兒了。
這個男人始終讓人摸不透,照理來說,歐以嵐與他情侶間的合同協議上,說明了期限為一年,現在已經超過合約上的期限,他倒還沒趕她走。
是沒玩膩她?
歐以嵐想過無數可能,最後反倒把自己也搞混了。
倒不是沒開口問過裴亦峰,每次問這個問題時,他隻都笑笑不答。
商場上,這個男人是出了名的笑麵虎,表麵和善,內心陰險狡詐,笑裏藏刀。
可每每這時的笑容,未免演變得太過溫柔,讓人錯覺成絲絲情意。
隻可惜現在的歐以嵐是不會信這詞了!
抑或說,她現在所得的隻不過是用她身體換來的?
每每她在他身上得到些什麼,這男人也總會在她身上索取些什麼,所以說,他們之間隻能說是一場未完的交易。
這場交易的期限,就是誰最先讓自己變得沒有利用價值,無法將各取所需進行到最後,被掏空了利用價值,那也就意味他們的結束。
準確點說,這一年多半個月來,歐以嵐都沒回國過,起初在馬爾代夫待了沒多久後,就轉移陣子到了新加坡。
她不明白裴亦峰為什麼要幫自己,她可不信這男人僅僅是因為和薄野禦天是對敵才這樣。
他大可以將歐以嵐交給薄野家狠狠肆意妄為、敲詐一番。這樣更好比在她身上個人所得的利益要多。
其實別看這男人天天和自己粘在一起,以為所有的時間都是花在她身上,起初歐以嵐也是這麼以為,但有幾次在‘良辰一夜’包廂裏,她的冒然闖入都會發現這男人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更不用說他的私生活該是多亂。
歐以嵐清楚,他不屬於誰,就像她也不屬於誰一樣。
既然誰都不屬於誰,又何必幼稚的糾纏在對方的私生活上呢?
出了‘良辰一夜’門口後,她同往常一樣上了他的車。
說來這男人很守信,從她來這裏上班的第一天起,裴亦峰都會在她下台後接她,即便忙於工作或有飯局,都會履行這一‘義務勞動’。
有時這男人外出出差,便會電話讓她休息不必去‘良辰一夜’。
歐以嵐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不信是高中生玩什麼甜蜜浪漫。
但她聽別人說,那是裴亦峰的特殊照顧,因為酒吧小姐下了夜班很有可能會遭遇之前在店裏的客人,若是每晚遇個三五成群,那都不知被強女幹多少回了。
尤其像歐以嵐這樣的頭牌,更別說這樣的可能性多大。
所以傳到別人嘴裏,裴亦峰的這一習慣是在間接性的保護歐以嵐,保護到他連自己身邊人都不信,要每晚都親自送她回去。
像這樣的話語並不誇張,因為以歐以嵐如今在‘良辰一夜’的姿色來說,根本毫不遜色於這行的任何一個女人,否則也做不到這樣的位置。
出了大門歐以嵐便和裴亦鋒一同坐入後座,雖是他送自己回去,結果不還是有司機接送,那和她自己打車回去有什麼區別?不就是多了裴亦鋒這一個人嘛。
對於這男人這一行為,歐以嵐始終認為是多此一舉。
一,她不是沒錢打車回家。二,她不是沒有車。還學這種幼稚的方式送女人回去,不顯得更做作?
當然這些話歐以嵐隻會留在心裏不會說出來。
上了車後,裴亦鋒右手很自然的環上少女的腰際,左手則是拿著坐在副駕駛座上助理遞來的文件。
車廂裏很安靜,隻有裴亦鋒助理在那裏彙報一天下來公司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