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延年口中的江哥哥叫江洛,今年十二歲,救回來時,身上有無數青紫,尤其頸間那道細細的勒痕讓人觸目驚心,除此之外,喜慶靖還說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十二歲的少年卻受了這麼重的傷,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呢?
醒來的江洛隻說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齡,別的絕口不提,事實上,這些天,他幾乎都在沉默,喜延年倒是挺好奇他的事,不過,喜慶靖發了話,不讓家裏人去打聽別人的隱秘。
喜清歡聽到江洛身上那麼重的傷時也驚訝了一把,不過,她更多的心思還是在彈塗魚上。
雖然初來乍到,可昨天那短暫的一幕,那個慈祥中帶著威嚴的老人,卻在第一時間折服了她,那一刻的目光多像照顧生病時的她的外公……
“年哥兒。”喜清歡思緒翩飛,想到了一個主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小姑姑,渴了還是餓了?”喜延年剛剛還在感歎江洛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這麼硬氣的不吭一聲,聽到喜清歡喊他順口應道。
“村裏的人都是怎麼捕捉彈塗魚的?”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據姐姐們說,這兒東麵臨海,三麵環山,那麼,這兒的人們不應該會不知道怎麼捕魚吧?
“有人用鋤頭鋤泥洞,有人用過竹簍堵洞口,隻是,跳魚太難捉了,人不靠近,滿灘都是魚,可一有動靜,就跑光光了,所以,村裏會捕魚的人都到海上捕大魚去了,不會捕魚的也不會費那個勁去耗功夫。”喜延年回憶了一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村裏有個老漢倒是很會堵魚洞,之前我還去請教過,可被他給轟出來了,那老頭,就是個倔驢。”
喜清歡想像喜延年被轟趕的情景,不由抿嘴輕笑,雖然她來到這兒才一夜,不過,憑她對喜家的觀察,喜老爺子有打鐵子鋪子,喜守業會打獵,家中女眷連喜潔歡這樣的年紀都能繡些東西貼補家用,可瞧這屋子的屋頂、牆麵和擺設,一樣過得如此清貧,想來別家也不會好過,那老漢有堵彈塗魚洞的眼力和技巧,當然不會教給別人,教會了別人,豈不是斷了他家的收入嗎?
“哼,不教就不教,就憑我,多去幾趟我就不信學不會。”喜延年以為喜清歡笑話他,臉上微微一燙,被激出了火氣。
“我有個法子,要不要試試?”喜清歡瞧他這樣子,心裏倒是多了許多親近,想起了她兒時的夥伴,那時,一個個不服氣的個性多相像……
“你有法子?”喜延年有些意外,不過,他對這個小姑姑倒是挺服氣,平日就數她鬼點子多。
“沒錯,教你一招請君入甕,你去弄些竹筒。”喜清歡想起外公捕捉彈塗魚的幾種法子,用竹竿刷或用餌釣這樣的方法是個技術活,一時和他也說不清楚,插竹筒雖然費時間卻是最穩妥的,簡單說了一下需要的竹筒什麼樣子,又叮囑道,“記得找個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免得人家學了去。”
“這個應該叫請魚入筒才對。”喜延年初時漫不經心,不過很快的他越聽越興奮,雙眼發光,躍躍欲試,耐著性子聽完喜清歡的辦法,等喜清歡一說完便跳了起來:“小姑姑你先歇著,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