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府出來,喜清歡左右瞧了瞧,決定去攬香樓外麵瞧瞧動靜,劉君華和阿虎他們去了一夜還不曾回來,也不知怎麼樣了。
攬香樓的位置就在鎮南和鎮東之間,從這邊過去倒是有條近路,喜清歡決定從那小巷穿過去,到攬香樓附近瞧瞧便直接回客棧去。
小巷有些幽暗,兩邊似乎都是人家的後門,每家的門都緊緊的閉著,喜清歡沒有在意,走到中間時,剛剛經過的門忽的啪的一下打開了,她下意識的回頭,卻瞥見一道黑影襲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鼻端便傳來了一股子奇怪的香氣。
“不好……”喜清歡意識到自己有大麻煩了,還沒來得及喊,整個人便陷入了黑暗。
等她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隻覺得整個人像浸在水中似的冰冷冰冷,雙手雙腳都被勒得緊緊的,尤其是手腕上,火辣辣的痛,顯得綁她的人根本沒有一點兒憐惜之意。
喜清歡心裏大驚,瞬間便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隻見麵前站了一圈人,正當中坐著的可不就是那個可惡的秦氏?秦氏身邊還站著秦秋元和問藍,問藍看到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忍,卻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不安的站在秦秋元身後。
而她的左邊,站著那日在茶樓見過的馮媽和幾個丫環,此時,馮媽的手裏還提著一個空的木桶,顯然,桶裏的水剛剛都招呼到她身上了。
唉,看來她也遇到了現實版的容嬤嬤了。被綁成粽子似的喜清歡還有空苦中作樂的找著亮點,忽然的,她看到秦氏手裏的東西,是她的那半片平安扣,除了那個,秦氏的手邊還放著她隨身攜帶的小袋子,裏麵倒是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了,可是,喜清歡怎麼看怎麼不爽,方才還在調侃馮媽的心思頓時消散得一幹二淨。
這個瘋女人,又想幹什麼了?
“小四。”秦氏端詳了那平安扣一番,笑盈盈的站了起來,湊到喜清歡麵前蹲下,伸手拍了拍喜清歡的臉頰,說道,“可憐的孩子,早跟你說了乖乖聽我的話,你便不聽,現在難受了吧?來,告訴我,剩下那一半玉在哪兒?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你給放了。”
“二夫人,你認錯了,這玉本就是這樣的,哪裏再來另一半。”喜清歡淡淡的回道,心裏遺憾極了,朱之梵給她的小盒子倒是還在,隻是,劉君華幫她藏的卻不是好地方,這會兒手腳都被綁,她壓根兒就沒法按到那個按鈕啊,唉,不然她就能拿秦氏練練手了。
“小四,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都這樣了,還想騙我,嗯?”秦氏笑得更燦爛,長長的手指甲撫過喜清歡的臉頰直到她的下巴,忽的,秦氏一把勾住了喜清歡的下巴,目露凶光的說道,“另一半在那個孽種手裏是不是?”
“二夫人,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會生孽種的。”喜清歡反倒笑了,目光瞟向那邊的秦秋元,真不愧是母子,之前遇到時還那麼客氣,這一轉眼,兩人便準備一起害她了。
聽到這句話,秦秋元的目光頓時黯然,問藍瞧了瞧喜清歡,暗暗的伸手握住了秦秋元背在身後的手。
“啪。”秦氏一反手就給了喜清歡一個大耳括子,刮得喜清歡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嘴巴裏隱約嚐到了一絲甜腥味兒。
“死丫頭,別以為你是南林王的孫女我就不敢動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海裏,讓你去陪你那個短命的婆婆去?”秦氏的臉有些扭曲,她打完了還不算,還一把扯住了喜清歡的長發狠狠的往後扯了扯,罵道,“你信不信我畫花了你的臉,把你扔到最下三濫的地方去?到時候,等那孽種回來了,我再派人送他過去,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怎麼伺候那些男人的。”
“變態。”喜清歡一陣惡寒,心裏無奈極了,她不是三姐,被人綁成這樣,她幾乎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不然,她一定好好的讓秦氏這個女人嚐嚐什麼叫絕望,可是,這也隻能是她的想像了,因為這會兒,絕望的人似乎是她。
不知道君姐他們回來了沒有?朱先生既然能算到她會來青石鎮,又讓君姐過來陪她,是不是表示朱先生已經算到她有危險?可是,這會兒他們又在哪裏呢?
秦氏還是扯著喜清歡的頭發罵罵咧咧,喜清歡聽得膩歪,幹脆便不去聽,她開始偷偷的打量四周,想尋不尋生機。
他們似乎是在一個普通的房間裏,裏麵布置簡陋,地板也隻是最最普通的木頭,除此,再看不出別的。
喜清歡皺了皺眉,背上再次傳來一陣刺痛,顯然是秦氏的長指甲戳到了她身上,她有些無力,幹脆閉上眼睛趴在地上,忽然的,她聽到了很輕很輕的海浪的聲音,心裏馬上一緊:難道他們現在是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