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哭的沒有聲音的時候,黎念輕輕的說到:“好啦~未央,我們先回去病房吧,你剛醒來身體還沒調理好呢,我跟姬兒買了點水果,你先吃點好不?”
我再也不想讓誰為我擔心了,我點了點頭跟著黎念走向病房。
在回去的路上我經過了醫院的花園,在那看到了讓我如此難過的人,但他卻正抱著姬兒,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黎念走向前去問著:“發生什麼事了?”
姬兒推開了江離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真的失憶了,可能是因為這個之前未央帶了很久的鈴鐺,把我當成她了。”
“什麼當成她?”江離然奇怪的問著姬兒,眼神裏竟有一絲溫柔,是因為當成我才有的眼神嗎?我該欣慰嗎?
“就是說我根本…”
姬兒的話還沒說完,我就上前去阻止了她,我輕聲說道:“算了,這樣也好,反正他在我身邊也隻會受到傷害,既然他把你當成我,那就陰差陽錯的麻煩你幫我照顧他吧,起碼讓他好好地出院。”
我微微的扯動著嘴角,以陌生人禮貌般的姿態,給了江離然一個笑容便繼續朝病房走去,但漸漸離他遠去的腳步,卻像被鐵鎖捆綁一樣蹉跎。
可能這一次像陌生人般的分離,就會是一輩子。
之後的幾天黎念一直在病房裏陪著我,而姬兒則被我拜托著在隔壁照顧江離然,可能有人會覺得難道我就不怕她們真的日久生情嗎?
我怕,這是實話。
因為要不是因為江離然讓我難過了,姬兒並不會對他大聲說話,對待大部分人,她總是那樣的溫柔又活潑可愛,一切都那樣的優秀。
可是我也同樣清楚的知道,我沒得選,我不能自私的想要他陪著我一起承擔,所以即使難過,即使聽到了隔壁江離然的笑聲,我也依舊無動於衷的承擔著心跳的刺痛。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難得的照顧了我,我竟然可以出院了,醫生說我比預期恢複的快很多。
今天黎念有事並沒有過來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我活動著身體開始收著自己的東西,可是卻一直心不在焉,我輕輕的挪動著腳步,站在了江離然的病房門口,他似乎心電感應般的看了過來,我一時慌張的將剛收拾完還抱在手上的東西摔到了地上,江離然微微的皺了下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走了過來,他好像想跟我說些什麼,但看到他漸漸走來的身影我的眼眶在忍了這麼多天後依舊濕潤了,我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
“你幹嘛?”江離然站在我麵前,用力的抓住我下巴,將我的頭抬起。
我因為有些疼痛不自覺的抬起了頭,努力地收著眼淚,而此時的江離然卻一直盯著我現在的樣子。
“啊…頭痛”江離然跟我對視幾秒後,他不舒服的捂住了腦袋。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我上前扶住他。
可還是照樣被推開,他自己回到病床上,更加冰冷的說道:“別在我病房外哭,難看死了。”
聽著他的話我沒有想象的傷心,因為他的冰冷這些天我早已習慣,這難道不就是我要的麼?我還在這期待什麼…
推開醫院大門,天晴,卻布滿烏雲。
我漫步在路上,此時夜已漸黑,道路兩旁的路燈嶙峋孤立在荒野之中。似乎已經遠離了喧囂的都市,此刻正身處在幽山遂穀之中般,但汽笛聲轟轟地響著,還是打碎了我幻想中陰晦原野上的孤寂,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下談話,我認為是最具激情最具情調的浪漫。誰也不會去理會那些多餘淒苦,甚至忘記掉了陽光的消逝。但是一個人再美的感覺也感受不到吧。
我從口袋摸出早已沒電的手機,估計這幾天元希跟爸爸他們都要擔心了吧,我放下自己悲傷的情緒,攔下一輛出租車。
(夏氏大宅)
回到家中的我,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將收拾好的東西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我知道很亂,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將各自歸位,我知道是我承受力還不夠,是的,我都知道。
也許是聽到客廳的聲響,爸爸的房門打開了,他看見在客廳的我馬不停蹄的衝了下樓,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爸爸用力的抱在懷中,我愣住了,不是被嚇到,隻是突然之間我竟覺得爸爸他並沒有那麼冷血無情,似乎並不是裝出來的慌張。
“爸爸,沒事啦,我很好啦,沒發生什麼事的。”我也是卷入這些事後第一次不是裝做微笑的說著。
“那就好,那就好,你這幾天沒消息急死我了。”爸爸因為剛急忙道下樓,言語中還有些喘。
跟爸爸寒暄過後,家門被人敲響著,傭人領著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來到了客廳,我想應該是生意上的合作人吧,我識趣的走上了樓,經過爸爸房間時看著電腦並沒有關,好像是在看什麼報表,爸爸的東西通常都是加密的,這次可能是因為慌忙下樓忘記關了,一心好奇的我望了望樓下爸爸正跟那位男子聊的正歡,我偷偷的溜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