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巍峨的大殿上，君熠耀一身黑色的龍袍，上麵爬滿了五爪的金龍。他那張如同刀刻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在認真地聽大臣們把話說完後，默不作聲地退朝離開。
大家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在便心照不宣地目送他離開之後也低頭離開。
他們的皇上話很少，但是心中卻是非常地清明。所以，大家是驚，是敬。
有人想起八年前的那個侯爺，雖然是冷漠，卻也不置於是現在這樣。
那一年鳳城一役之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一年在鳳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曉得。
同他一起歸來的人，非緣平日裏像是一副不恭的模樣，而對那件事絕口不提。而沈君擇則是選擇在敦煌成繼續當他的城主。至於其他人，也可處可尋了。
（二）
“皇上。”非緣走進書房的時候一拜。
君熠耀的臉色立刻陰鬱起來，“不是已經說過了麼？”
“阿耀，禮數不能作廢。”
“可是，我不喜歡。”
非緣輕笑，不答。抬手將懷裏的卷宗取了出來。“這是今天給吏部幫忙審查時發現的……”
君熠耀低頭，目光便落在那陳舊的字跡上。
“是關於慕丞相的？”他皺著眉，輕聲地念著，目光忽然一頓。
慕……
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抬頭，對上非緣臉色莫測的神情，他心中一頓，立刻翻開來去看。
“慕晉安這件事也是你去翻的。”非緣提醒。
終於，他在家屬的名單裏看到了三個字：慕洛紫。
“她……她竟然是……”君熠耀閉眼，沒有再說下去。
“嗬嗬，她想還你……可是，她沒有告訴你。”
君熠耀低著頭不說話，手指微微地收緊。
她想還他而已？不是愛麼？
原來，她隻是欠了他一個恩情，而那個人卻是她的竹馬青梅……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君熠耀放下卷宗，低聲說道。
“我啊……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應該告訴你。”非緣看了君熠耀一眼，似笑非笑地輕歎。
君熠耀不語。
那一晚他醉在了禦書房。
外頭的太監忽然尖著嗓子叫道：“貴妃娘娘到！”
沐笙推開們進去，看到爛醉的人便趕緊跑了過去。
滾燙的熱氣噴在她的耳邊，她也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原來……原來你還是沒有忘記？！”、“八年前她就不在了，你怎麼還沒忘記？！”……
她從尖曆的叫喊最後轉成低沉的安慰。
“我是、我是……我就在你的身邊……”
雖然眼中還是有不甘，但是她又不得不認命……
意亂情迷，一夜雲雨。可是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心中一陣疼痛，卻又不得不將悲戚掩去。
“我娶你，不代表我喜歡你。”、“娶你，就像是我娶了德妃她們一樣。”……
他早就已經說過的不是麼？為了這個國家，他娶了她，娶了德妃，娶了淑妃，娶了多少貴嬪、才人、美人……
而心裏的那個人呢？仿佛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即便是不服輸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