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夾起一塊菜塞進王勝的嘴裏,吃都堵不上他的嘴,從小到大就屬他的嘴巴最大,跟他說什麼事保準不出第二天,整個村子就都能知道,他就是我們村子的廣播大喇叭。
張軒顯然不肯相信,但是王勝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強調,說我老婆牛曉春是個什麼樣的人,有多厲害,還把上次防疫站的事情就能夠跟他說了,之後我就看這張軒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我,我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沒想到啊兄弟,你小子還有這福氣呢,我真是太羨慕你了,哪天帶出來讓我也看看,飽飽眼福啊。”張軒被王勝說的很有興趣,很想知道我老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機會有機會的,來喝酒喝酒。”我舉起酒杯對這兩個人,還是別聊天了,就喝酒吧,我今天非把這兩個人給喝趴下不可。
還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娶了一個不愛的人,而且那人脾氣好差,整天呆在一個被誰都看不起的地方,就連睡覺都隻能睡沙發和地板,他們誰知道我的苦衷。
“我出去上個廁所啊。”張軒說完就走了,留下我和王勝兩個人。
王勝看隻剩我們兩個了,看著張軒確實進了廁所,悄悄爬過來問我,覺得張軒這個人怎麼樣,是不是挺夠意思的,所以王勝的話,現在我隻能采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方式,而且其實我也覺得張軒這個人還不錯,至少不壞就行。
王勝這人啊,脾氣很倔,隻要是他認準的人,那他就把真心實意地把對方當作兄弟看,也不管對方心裏怎麼想的,所以我也不能說張軒什麼不好的。
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應該找個機會和王勝說幾句,他現在喝酒了可能聽不進去,但是他清醒的時候應該會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人心隔肚皮,可能張軒心裏不是這麼想的,也可能他今天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來的都是他裝的,那我也隻能說他長得太好了,至少把我們兩個都騙過去了。
一個人到底怎麼樣還是需要慢慢接觸才能知道,不能僅僅從一件事或者幾件事就妄下結論,當然我這些想法其實都是正常的,我對張軒沒有什麼意見,甚至如果他真是如我今天見到的這樣的話,我也很樂意把他當成朋友。
我和王勝沒說幾句話,張軒就從廁所回來了,他走路有些晃,我們三個人已經喝了兩箱啤酒了,這不醉才怪,要是他能有像我這樣的酒量,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既然喝不了還跟我硬喝,估計剛才在廁所都吐了吧。我剛想上前去扶他,他就撞到了我們鄰桌的一位大哥身上。
“他媽的你是不是瞎啊,我這麼大個人在這你都能撞上,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
大哥被撞了之後還沒等張軒說一聲對不起,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張口就開罵,張軒本來還有點迷糊,一聽見有人罵自己,一下就清醒了。
這他媽誰啊,怎麼動不動就罵人,還能不能有點素質了。
“我說你這人講不講理?你自己坐在路中間,這不就是找撞呢麼?你還罵我?我看你才是瞎吧,老子走過來了也不知道給老子讓個路?”
其實張軒本來想馬上道歉的,不管人家擋沒擋路,都是他先撞了人家的,是應該說一聲對不起的,但是這人連機會都不給他,就破口大罵,真是很沒素質啊。
再看看這人的樣子,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這人一看就是黑社會啊,怪不得這麼沒素質呢,一看就沒上過學,隻知道混。
張軒說話也不好聽,這兩人都喝了酒,滿臉通紅的,誰都不可能讓誰,一人一句,說著說著就越說越激動,吵得就越來越凶,整個大排檔的人都在看這兩個人吵架。
“媽的,我看你他媽的是活膩了,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跪在地上道歉,要不然你信不信一會接你走的不是救護車,就是殯儀館的車?”
大哥光個膀子,身上還有紋身,這應該是黑社會大哥吧,說話也這麼囂張,一看就是社會人啊,還有他桌上的另外幾個人,也都站了起來,看樣子隻要他們大哥一發話,他們就立馬動手,絕對不含糊。
“跪下?你他媽的喝了假酒吧?我看你是腦袋被驢踢了,你給老子跪下還差不多。”
這大哥提的要求是挺過分的,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還真以為自己生在古代呢,這都21世紀了,哪有人輕易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