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寶馬在車流擁擠的大道上,猶如失控的野獸四下狂躥,楚戰猩紅了美眸,想到剛剛的電話,他那顆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揪著,顧不上什麼紅燈,腳下大力的踩下油門。
無數個十字路口,銀白色的寶馬就如一道極光,疾速閃逝,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瘋子,不斷地加速,速度表裏的指針似要破殼而出,都無法滿足駕駛者想要的速度。
那握著方向盤的猶如鋼琴家的手,因為緊張而用力地青筋暴起,楚戰不知道自己一路開過來到底闖了多少禍,是不是有撞到人,他的思緒裏,隻有唐素卿一個人,一想到呆在醫院那冰冷的手術床的她可能了無生氣,楚戰就感覺到嚴重的呼吸困難。
回想起初見她那會兒,她為了救自己而親身做誘餌,那時候的他嫉妒著那個他替代的男人,心想如果自己不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或許她理都不會理一下;還有她在陵水村瞧著那一群令人無語的親戚的時候,望著他滿臉心疼與愧疚的眼神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生活在這樣環境下的人不是他,而是她那個真正的丈夫,這令他嫉妒的發狂;去陵水村回來的當天晚上,她接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而絕塵離去的背影和他晚上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幕幕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尖銳的刹車聲響徹夜空,不顧自己引起醫院門口的騷動,楚戰匆忙地下車,穿著棉拖,身著家居服急衝衝地跑進了醫院大廳。
空蕩的走廊裏,充斥著刺骨的消毒藥水味,一路路走來,那地上滴滴滴滴的血跡無一不在鞭抽著他的心。
楚戰僅剩的一絲理智支撐著他走向手術室的方向,他的眼中沒有以往任何時候的偽裝,淩厲的眼睛帶著焦急與心痛。
當等在手術室前的幾個人聽到走廊上響起腳步聲,都一一期待的回身望去,注意到一個帶著一身著急與冰冷氣息的男人從陰暗的走廊緩緩地走進,滿眼的血絲、冷酷的神色仿佛一個受了傷的獅子。
張計鐃跟包工頭瞧見楚戰的靠近走都怔愣地麵麵相覷,這個仿佛來自地獄的男人是誰?隻有歐陽謙仔細瞧了一會兒之後認出了慢慢靠近的男人是小女人的丈夫。
心係小女人安危的歐陽謙沒有注意到楚戰的變化,快速的拿過護士手中的手術同意書遞給楚戰。
被奪走手術同意書的護士為難的說道:“市長,這,這個要病人家屬簽字才行。”,雖然知道對方地位強大,但是她作為一名下屬,隻能按照醫生的吩咐行事。
歐陽謙即使非常的不情願,還是在楚戰出口之前出聲道:“他就是病人家屬。”,他沒有說這是她的丈夫,歐陽謙心裏上時不情願承認他是她關係最密切的人。
楚戰拿起手術同意書,想都沒有想,沙沙的簽上‘楚戰’這個震驚中外的名字,然後遞給護士。
簽完字候在手術室門外的楚戰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手術室的門口,腦袋裏閃過剛剛在手術同意書上麵的幾個紮人的字眼,‘危險至極’、‘手術成功率百分之十’、‘有生命危險’這樣的字眼讓他喉嚨忍不住幹燥了起來,呼出的氣體越發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