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宋城看了看表，如果在巴黎轉機時間稍長的話，那麼也許蘇慕娥現在還沒有在布拉格落地。
他掩藏住心中的失落，問張心心：“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擾你，但是，我的心髒不太舒服，我想我可能要去醫院才行。”
“呃……你的室友還沒有回來嗎？”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他去的話不太方便吧？
“她們還在鄰市沒有回來。我……我真的很難受，也沒有什麼朋友，不知道找誰來幫忙，你可以來幫幫我嗎？”張心心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微弱，還隱隱地，似乎有一絲痛苦。
宋城有點猶豫，想了想，還是說：“我給班裏的女生打一下電話吧，讓她們過去看看你，好嗎？”
“不用了，我不想麻煩別人。”張心心的聲音低落了下去，好像是瀕臨破碎的泡沫一樣，輕飄飄的，充滿了絕望的憂傷。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可能，可能還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對不起了，這麼晚打擾你。”
電話的那段，張心心似乎有了一絲哽咽，卻隱忍著，不願表現出來。
“你別這樣想，我不是這個意思。”宋城沒想到她會想的這麼嚴重，著急地否認。
然而剛說了一句，電話那端已經傳來了忙音。
冰冷的“嘟嘟”聲，如同她涼冷下去的心意。
宋城回撥電話，然而，電話已經關機了。
張心心那樣內向的人，如果胡思亂想，再加上心髒不舒服，身邊有沒有什麼人在，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宋城越想越擔心，幹脆披了一件衣服，向學校趕去。
走在中途，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宋城立即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外國號碼。
他的心髒瞬間快跳了一瞬，立即接起了電話。
“慕娥？”
驚喜的聲音，從電話線的另外一端傳來，讓蘇慕娥的心也跟著輕顫了一下。
“是我。”她輕輕地回應。從營業廳中走出來，慢慢地沿著石頭鋪成的小路，向前走著。隻是聽著他的呼吸，都覺得心情無比的愉悅。
“你剛剛落地嗎？”宋城聽到她的聲音，緊張的心情都放鬆了很多。
“不，我已經在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剛在附近的通信公司買了本地的電話卡。”蘇慕娥笑著和他解釋著。
拋卻了心中的糾結，放下了心頭的顧慮，她這樣簡單地和宋城聊著天，都能夠感覺到一絲甜蜜。
“你是不是要休息了？”如果她沒有換算錯時間，宋城那邊應該已經是淩晨了。
她也真是衝動，想打電話就立即打了過去，也沒有考慮什麼時間問題。
“不，我還沒有。”宋城握著電話，低頭考慮著，是否要和蘇慕娥說出自己的去向，身邊的路口紅燈變為綠燈，一輛車遲遲沒有動，後麵的車立即按下了喇叭催促。
午夜時分，這道鳴笛聲格外刺耳。
蘇慕娥在電話的另外一端，也立即聽到了這道鳴笛聲。
“你在外麵嗎？”她不確定地問。
“嗯。我在路上。”
“這麼晚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蘇慕娥有點緊張地握緊了電話。
“我要回學校一趟。”宋城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和她實話實說。“你還記得上次我送一個同學去校醫院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