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烙被硬推開兩步,滿眼滿臉的受傷。
他抹了一把眼淚,痛苦道,“以然,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以後讓我照顧你。”
安以然愣了一愣,他,這是告白嗎?
“孫烙,不要說這個好不好?你現在已經有未婚妻了,就算,你沒有未婚妻,我也不會答應。”
孫烙站在原地,看著安以然轉身離開。小小的身體,沉載了多少別人想象不到的痛苦,那麼落寞,卻還是挺直了腰。
孫烙總算讓熱淚淌了下來。
安以然歎氣又歎氣,什麼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總算深刻的體會到。
她的錢包不在了,錢沒了,銀行卡沒了,身份證沒了,公交卡、網卡……什麼都沒了。
難道還要痛哭一次嗎?
不是沒想過一頭撞死,可剛才那小女孩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在耳邊響起:“……遇到困到就像喝苦藥一樣,苦過了就有糖吃……”
苦過了就有糖吃,安以然拿著糖,緊緊握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苦吧,再苦也就是這樣了。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嘴角爬上絲絲苦笑,她現在真的是幹幹淨淨,徹徹底底了,還有什麼要來的就盡管來,她什麼也不怕了。
歎著氣,情緒再次平靜後,又不得不麵對現實:蒼天啦,上帝啊,請問,我今晚住哪裏?
安以然坐在公交站牌下的椅子上,仰頭望天,手撐著臉。
公交車一班又一班,來了又走了,漸漸的,車少了,周圍的人也少了。
孫烙在她不遠處的樹下站著,拿了根煙看看遠處的她又放了回去。
他沒猜錯,安以然確實打算在那坐一夜。
晚上的風刮得更加肆無忌憚,站得久了,孫烙直感覺體溫下降。而安以然也抱緊了自己,怎麼能不冷,他還穿了件大衣身心都被風得吹透涼了。
安以然腦子裏一直在想,在哪裏能上到網就好了,至少得說一聲她為什麼沒及時更新。安以然懊惱的抓著頭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抱著手臂,不斷搓著凍僵的身體,真的好冷啊,可她心裏跟焦急。她想,就算現在去錢麗那,一定會嚇到她吧,還是算了,她就隻有錢麗了,怎麼樣都不能讓錢麗為她擔心。
安以然吸吸鼻子,很暢通,鼻水兒直流。紙巾堵著鼻子,她想自己現在這樣子一定狼狽極了。
她的睫毛輕輕煽動,結了些許霧氣在上麵,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地麵,牙關凍得輕輕打顫。
眼裏出現一雙男士皮鞋,安以然吸吸鼻子抬眼望去。孫烙滿臉憂色看著她,眼裏的不忍心讓安以然覺得自己更狼狽了。
“你還沒回去啊?”
聲音有些變調了,帶著鼻音聽起來很有些委屈。這是感冒的前兆,安以然一聽自己的聲音也愣了下,這時候她要再病了該怎辦辦?
孫烙半蹲在她身前,手抓著她冰涼的手交握著,黑黝黝的眸子直看向她,認真的說:“安以然,我再認真問你一次,要不要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