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動靜早就驚動了屋裏的下人,所有人都躲在門後麵觀察戰況,雲嬸兒跟李嬸兒嚇得臉色死灰,不會因為她們攛掇然小姐,那事兒惹了沈先生吧?
她們也是看在沈先生有錢,對然小姐出手又大方,薪水雖然比別地兒已經高出兩倍了,可誰會嫌錢多啊,對有錢人來說,多付點兒薪水那不就是九牛一毛?可對他們窮人來說,意義大了去了。
可如果要因為這個讓然小姐和沈先生起了爭執,她們就罪過大了。
沈祭梵陰沉著臉立在原處,目光如鷹似狼的盯著她。
安以然不管不顧,趴在地上爬來爬去找她的戒指,一手一把淚。
她還真給找回來了,竟然沒摔碎,完好的,安以然慶幸著,又哭又笑。連連哈著氣,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沈祭梵幾乎把眼珠都瞪出來,這男人平時高高在上,什麼大風大浪還沒見過,可今兒真是小心眼了。竟然邁著長腿一步一步走過去,帶著陰沉冷戾的氣勢走近她,立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將她俯視。
安以然抬眼望他,下意識將玉戒藏身後。
沈祭梵就還計較上了,俯身伸手一拽扯著人,一手強勢奪過她手上的玉戒,刻意的狠狠往地上一摔。
叮——
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玉戒撞擊冷硬的地板,瞬間崩成三段。
安以然臉色瞬間煞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摔成三段的戒指,瞳孔在無線擴大,擴大……
“啊——”
安以然淒厲的喊了聲,推開沈祭梵要去撿。她越要反抗,沈祭梵就越不準,鐵臂將她箍的緊緊的,半分不準她動彈。
“你放開我,沈祭梵,你太壞了,你怎麼可以這樣?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沈祭梵,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什麼都沒有了……”
媽媽?
沈祭梵陰沉的氣勢有些崩塌,怎麼,不是孫烙給她的?
緩緩鬆了手,安以然直接推開他就撲地上去,抖著手一塊一塊撿起玉戒,哭得泣不成聲。
“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沈祭梵有些動容,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他要再多問一句,都不會摔了那東西。可……
一瞬間,暗恨自己狂妄自大的脾氣,若稍微耐心一點,一點點都不會這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那當然跟別的千金萬金不一樣。
躲在大廳後麵的下人都慢慢的湧了出來,大家雖然不清楚具體事情,可先生摔了然小姐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這真的過分了。
那李嬸兒很想上前去扶安以然,雲嬸兒從側麵看到沈祭梵臉色不善,緊緊拉著她:先生正火著呢,你這是要上去送死啊?
李嬸兒不忍心,然小姐平時對她們不錯,現在哭得那麼傷心,唉,怪可憐的,都是有兒有女的人,李嬸兒那心比別人都要來得軟一些。
安以然從地上爬起來,咬著唇,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滾,不再看沈祭梵一眼,攥緊玉戒轉身往外跑了出去。
沈祭梵大怒,臉側肌肉幾乎扭曲,側身怒喝:“還不去追?帶不回小姐,你們也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