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扭頭看她,見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底笑道:“感動了?”
感動就對了,能讓沈祭梵這麼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事的人不多,迄今就她這麼一個。
安以然點頭,沈祭梵嘴角勾著笑,繼續搓洗。安以然見他拿起來擰了擰,趕緊轉身殷勤的添著水,安靜的等著。沈祭梵清了幾遍,然後起身說:“夜裏風大,明早上應該能幹,先回屋裏去吧。”
安以然跟在他身後,進屋的時候輕聲問:“沈祭梵,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是嗎?”
沈祭梵回頭拉著進屋,順手關了門,揉了下她的頭發:“沒有,別想太多。”
天亮後他們終於坐船到了清盛碼頭,到清盛後就離清萊不遠了。可當沈祭梵和安以然走在清盛街道上時,竟然看到不少武裝勢力。這是金三角區域,軍閥擁有自己獨立的武裝力量很常見,可像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街上還是有些蹊蹺。
經過掩飾和偽裝的,顯然是在秘密執行任務。
可據沈祭梵所知,在霍弋入駐泰北成為最大的割據勢力之後,北部並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在霍弋掌權之初,別的部落應該不會在這時候明目張膽的起衝突。本地域沒有任何異狀,這是他出發之前就已經掌握的一手情報,那麼此刻潛伏在大街小巷的武裝力量唯一解釋就隻能是他的行蹤暴露了,這些人的目標是他。
並且,這些人隻能是霍弋派來的。
沈祭梵微微低著頭,手將安以然的頭按了下,讓埋頭看路,別抬臉。
想必霍弋已經摸清了他的動向,暗藏的人所有的目光都往兩人一行的人身上打量,照這種情況,他們會很快被注意到。
沈祭梵警惕的注意周圍,心底暗暗思忖,這片刻間鬆開安以然的手低低交代了句“更緊我”後往前快走了幾步,微微滯後一個中年男人,旁人看去,他們便是三人行。
沈祭梵走過街道暗自合計著該怎麼上車,清盛到清萊僅僅隻有一百餘公裏路,一小時左右的車程。要能避開所有目光上車,他們就安全了。
沈祭梵正不動聲色的撤回目光時竟然看到“飛鷹”的標致,那標誌是肖鷹低下“飛鷹堂”的暗號,知道飛鷹標致的人除了飛鷹堂就是沈家暗衛營的人。
肖鷹怎麼來泰國了?這趟出來特地排除了肖鷹,這女人竟然再一次脫離組織私自行動。
沈祭梵微微側目一掃,竟然有不少飛鷹堂的人。飛鷹堂的人能出現在清盛,顯然暗衛營的人也到了,隻是介於暗處的武裝力量,幾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沈祭梵微微擰眉,他的人是到了,可幾乎同時也被潛伏的力量控製著。每一個飛鷹不遠處都有兩個人盯著,隻要有人上前接近飛鷹的人,絕對下一刻就會被子彈射成馬蜂窩。
在這裏打死人,政府可是管不了的,這些軍閥控製這麼強大的武裝力量多半都是為了與政府抗衡的。
安以然僅僅跟著沈祭梵,並不知道此刻已經暗流湧動。
她穿著身上還套著叢林老人的大黑色衣服,衣擺遮住了原本的長褲。忽然衣擺被人拉住,安以然回頭。